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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我李瑞成窥探到了,也算是不枉此生!我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终归是一个死字,死了倒还干净!而那些痛苦的难耐的,却是要由生人来承担!……太子殿下,我今日便将一切都告诉你……”
狱卒瞧见情况颇为紧促,上前欲擒他,苏偃却微摆手命人退开。
“你说。……我就是想知道,究竟负了他多少……”
“多少?”李瑞成敛眸,哼笑道:“柳大人在治洲受刺腹部中了一刀,这原本是太子你应该受的!……是柳大人生生替你遮挡下廉王的刀子,可惜你却不知道!你大婚,他送予你的茶叶乃是亲手采摘,放腕血浇溉以供花开,茶效最能解人疲乏,可惜你却不知道!大理寺内,为给果亲王扣罪名,将兵权转嫁在你手上,他不惜逼的果亲王拔剑相对,一剑穿胸,可惜你却不知道!同是大理寺,他受伤不久,你疑他下毒谋害陛下,动用穿胛之刑锁他双侧琵琶骨,害他双臂无力不如孩童,但其实一切不过是他与陛下合谋出计,可惜你却不知道!”
苏麟兵败之时,李瑞成便已然明了。
他笑意愈发张狂:“柳大人身上背上前后伤过四次,总共八个血窟窿!太子殿下,你明不明白……可惜太多次,就变成可恨了!”
苏偃大震。
从何时起,他竟对柳断笛一无所知?
那茶叶……是由阿笛的血液浇溉而来,可恨自己却用这茶叶将他送入大理寺!
……若是当初肯信他,若是当初愿意再做打探,阿笛又怎会……
苏偃说不出话来。更也无话可说。
是他,一切都是他的罪责,可偏偏受尽苦楚的,是柳断笛。
“太子殿下还记得不记得,你当日在大理寺内同柳大人讲的话?”李瑞成双目竟跟苏偃一样,均是泛着通红。曾前他一直不明白为何自己总是无端地心疼柳断笛,如今,他懂了。
——柳断笛太可怜,而苏偃,太可恨。
“太子殿下伤人的话太多,不记得了是不是?”瞧苏偃不做声,李瑞成又道:“我便帮你回忆!——你说,罪孽深重之人,怎配活的舒坦?……是,与其说柳大人仁心博爱,不如说他根本没有心!只有无心之人,才能对待自己狠辣到这般地步!柳大人为了你,将身边之人一一害尽了!他的确罪孽深重!的确将会遭到天谴的——哈哈哈——!”
苏偃默声好半晌,竟想起来缉拿柳断笛之前,自己向他说——是本宫错了。
而今,他是错了。……大错特错!
错在不该伤了柳断笛,错在不该爱而不信,错在,让柳断笛一人担下千万苦果!
“……是本宫错了。”
苏偃兀自喃喃道。
他挥手,命人将李瑞成压下去,耳旁却还依稀回萦着李瑞成如同妖魔一般,凄厉的笑声:“他用自己性命换来的,却是你苏氏天下啊……”
苏偃微怔,霎然想起那封青衣交予他的书信。
他颤抖着双手拆开——
“敬呈太子:
罪臣有愧,相负殿下。家国邦康,吾固当诛,卒皈青山。今自清君侧,请摒艴,晴阽危,枨触屡屡。福祉盛世,流转其间。
阿笛谨此,再拜。”
清君侧……清君侧……
——这才是你自一开始,早已拟构好的目的。
——你用性命来道诀别,我便赌上一生换你平安。
“是本宫错了。”
苏偃缓缓闭眼,温热的泪水划过面庞。
“所以阿笛你……来报复我了……”
随着手中沾染着血迹的书信掉落在地上,苏偃也一并跌下。
作者有话要说:
☆、最终章(上)
翌日,众人在京外水园内寻得苏麟与纪韶云,而那纪韶云早已亡命多时,苏麟仍还环抱着他的尸身,笑貌痴傻。褚桑不懂,苏偃却知晓。纪韶云不堪重辱情深,竟是选择替苏麟提先偿命。
呜呼哀哉。
苏偃脑中心中,思挂着柳断笛,又念苏麟失心疯魔,断也不会再酿大乱。最终命人将他压至刑部,听候发落。苏麟离开时,偏要死命地锢着纪韶云。苏偃瞧了,只摆摆手,遂了他的愿。
六月初,苏偃歇下朝务以借访查为由走遍大江南北,终也未能寻回柳断笛。
两个月内,他马不停蹄地辗转数百城镇,柳断笛却仍然音讯全无。苏偃甚至一瞬觉得,或许此生再也无法寻到他。
期间他看过太多事态浮生,看尽晨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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