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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垂泪。
“夫人……”
“赵相,心元已受了太多苦,为娘的心里自然也是千万般的煎熬……只是,只是这是我儿最后一个心愿,我——我帮不了你!”
“岳夫人!您——”
岳氏却又一次打断他:“我知道,您是希望我证明,牢里的那个,是真状元,以往万岁面前的,都是另一个……真相如何,我无法言说,只是,牢里的……确实是民妇的次子心元!”说着猛然跪下,“赵相,我知我此番定是无理,但求你、求你让我再见我儿一次,待我娘儿两个去了,别为难心凡,他若有什么难处,帮衬着些……”
这话里的意思,已是不言而喻。
赵天志愣愣的扶着岳氏,却不知该不该应承。
且不提这母子情深,且不提手足之爱,单说岳氏兄弟能否有哪怕只是一个全身而退,便是未知。
而他,口口声声说着情义在心,却是亲手造成了这般局面。
此时此刻他甚至已经不知,当初是对是错。
二十四、平安符
自打太医检查出是阿东送来的香有问题后,钏儿便恨死了他和他的主子,别说听他们讲话了,若不是少爷教导铭刻在心,她简直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或者干脆一把火烧了状元府。好在,只是想想,她也只是终日待在岳心元的小院子里,整理花草,清理居室,只是……再不燃香。
钏儿虽是未出阁的女儿,好歹也是年华正好,又一颗七窍玲珑心,如何看不出阿东是喜欢自己的?岳心元也知道,闲暇时半打趣半认真也说过要将自己托付给他。只是钏儿对阿东终究只是好感,记着他的百般好,愧着他的千般情,而今……终是烟消云散,化成刻骨的恨意。
只是恨归恨,少爷的书本还是要照料好的。钏儿将灰尘掸去,又拿抹布将书橱仔细擦了一遍,拿到盆里洗干净,晾在一边,端着盆子走出院子,将里面的脏水泼了出去。
没有泼到任何人身上,方向控制的正好,最近的水滴离门口柱子似的杵着的那人的布鞋仅有一寸。而钏儿却像没有看到他似的,傲然转身离去。
“钏儿——!”阿东却忍不住。他本是个直肠子,在这门口站立许久却未曾开口已是不易。
钏儿站住了,却不回头,更不要说看他一眼,说两句客套。
“钏儿,我知道你怪我,可是爷——那是爷的……”
一个“爷”,终究是引发了压抑多日的情绪。
钏儿猛地将手里的盆甩了出去:“爷!就是爷!什么都是你的爷!!!为了你的爷,你连人性都泯灭了,是不是?!”
盆子是铜的,不是很硬,却也不软,正正砸在那人额上,便是头破血流。
阿东自知理亏,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一脸愧疚,反倒是钏儿仍然心善,看他血流了一脸,叹一口气:“你就在这里等我拿药香来给你包扎。”
岳心元的院子,她说什么也不会让这主仆二人踏足,免得污了少爷留下来的清香。
“钏儿,我知道你怪我,怪爷……我也知道爷做的不对,再怎样,管家毕竟是他的亲哥哥……”
钏儿没有说话,甚至手都没有抖一下。
“钏儿,你知道么……我曾经发过誓,为了爷,我什么都愿意做……”
钏儿这次倒是有了反应,“嗤”了一声,道:“爷大仁大义,可是给了你什么我们这等凡夫俗子狗眼看人的想不到的好处,竟让你为了他连这伤天害理的事儿都做了?”
岳心元在的时候,小丫头嘴巴像抹了蜜似的,如今岳心元不在了,恁的尖酸刻薄。
阿东何曾见过钏儿这样?只是此时愧疚于心,也没有反驳,却缓缓开口,给她讲自己的故事。讲自己的家乡,讲夺去了所有乡民性命的瘟疫,讲那个缺了一条腿,却救了自己一条命的小少爷。
“那时候我就决定,只要是二少爷说的,就是让我去死,我都愿意。”
其时钏儿也已处理好他的伤口,收拾起了药品,闻言动作一滞。
但是只是一瞬间,然后很快的直起了身子看着坐在自家院门口石板上的阿东,居高临下,目光似乎带着点怜悯。
“那时你可想过,若有一日你会害了你的二少爷,那你该如何?”岳心元离开已有半月,这时钏儿却是第一次放任自己去想象,想象岳心元在那说书人口中阴暗冰冷整日刑罚逼供的天牢里如何生存。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也可以这般残忍,对自己,也是对别人。
“我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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