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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平似知他所想,也不再问,只拿他手边的小印盖了两人又说了些闲话,才说到正事上元平道:“你给游我存的那十个字确实过了他如今已经位极人臣,你再这般捧他,眼前是巩固了他,往深里想是令他将来没一点可以犯错的余地,倘若将来出了什么事情……”
衡光笑道:“他若有真聪明,大智慧,就该知道如何自处你不用替他担心,只要他一心为公,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摔下来;反之可说,他若有那一天,也是咎由自取,不足以怜”
元平道:“若有那一天,不也有伤你的声名?”
衡光正欲再辨,忽然转了话头问道:“莫非你知道游我存有什么不妥帖的地方?”
元平只一笑:“是我想多了,与他无干”衡光便道:“那便是了,他是个难得的人才,你不用费神”
正月初五的时候,京中各大商会都祭神,或拜赵公明,或拜关公,或拜妈祖,还有各色行业神,大小商铺及商会会馆都热闹非凡
元平这日刚从宫中回府上不久,游我存便来拜访
元平见他捧着只红漆描金食盒进来,便笑他道:“你这客人来访还自备菜点,我这主人也太惭愧了”
游我存道:“这是我为殿下备的礼物”说完便掀了盒盖,里面是条还在冒热气的清蒸鲥鱼
元平命人取了酒,与游我存对饮,分食一鱼
席间元平夹了一点鱼肉,道:“此种只出南方,后经快道供奉宫中,可比昔年荔枝入华清宫想不到如今市井中也有供货,可见南北流通之畅,京畿商民之富”言毕只看向游我存微笑
游我存道:“方才我说这是送与殿下的礼物,除了这鲥鱼本身,还有两层意思”
元平停箸:“哦?哪两层?”
游我存道:“这是刚刚祭过神的,拿来与殿下享用”
元平一听祭神二字,就明白过来,定然是与姑苏王氏有关,不由叹道:“我在陛下面前已经隐去这一节不提,游卿若执意与王氏牵扯不清,我也无回护必要”
游我存起身,向元平长作一揖道:“殿下实有不知……王家于我,有养育之恩,我本就是王家的养子”
元平倏然起身:“你!”
游我存户籍上报的是吴江县,出身微寒朝中对历届三元身份审查极严,居然也没查出来游我存是王家养子这一点……可见姑苏地方,王家如何势大
一想到此中关系,元平顿觉头痛,他原以为游我存与江浙商会不过是一般交游,却没想到游我存根本就是商会刻意培养了这么多年的棋子!
在厅中连踱数步,元平方缓缓道:“你先回去”
游我存摇头:“殿下,我还有一层意思没说”
元平道:“请讲”
游我存:“我方才从会馆过来,得了一条消息,说萨尔林未死,纠集余部又开始在北方出没劫掠了”
元平反问他:“为何不见塘报?”
游我存答:“也就这一两日间,陛下应该知道”
元平只觉得头中血液逆流,后脑勺突突地痛,定了定神,叫过侍人,收拾了残席,道:“到我书房去详谈”
两人一直在书房谈到夜半,游我存方告辞
过了一日衡光就召集了内阁与兵部官员,果然是为了萨尔林挟余部卷土重来一事衡光将塘报给各人传阅了,并无多话,只吩咐道:“又要辛劳各位备战了”
待他人退出,衡光只留了傅行与元平,摆了推心置腹的姿态,道:“说老实话,朕对这一仗该怎么打还有疑虑……萨尔林实是强手,两次朕都让他逃了这次朕是否要亲自出征还想听听你们的说法”
傅行刚想劝衡光还宜亲率军队,忽然想到前次衡光亲征,宫中就出大案,揣测衡光或许因此心中主意已定,根本就无亲征的打算,便模糊道:“陛下亲征,兹事体大,不可贸然而断”
不想这次傅行却想错了衡光衡光并没有顾忌到宫中事情,他因深知萨尔林狡猾,如今萨氏残部已经不足为惧,只是他们小股流窜,更易逃脱衡光估摸自己再率军亲征,浩浩荡荡也未必能捉住萨尔林
听了傅行的话,衡光也不做答,又看向元平元平欠了欠身,道:“臣与傅大人想法并无二致此事还应慎重对待”
待得傅行也走了元平自往衡光身边坐了,道:“这次你当去”
衡光颇有些出乎意料:“我还当你不爱我亲征”元平道:“我确实不爱”
两人相视一笑,衡光一夜不能安睡,这时候倦意上来了,靠在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