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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罢,他主要部众仍在淮安平乱,那些流寇馀党就有他忙,别说将兵力一分为二。要
注意的是老二……幸亏老六方到北疆难服人,否则老二手中兵力不容小觑。」
「谁抢了机先,谁就能夺得那皇位。没有人愿等那份遗诏。」
幸悯说得激昂,彷若势在必行,锦雪仅觉得疲惫。
「……真有必要冒这险吗?」
「锦,难道你不愿我称帝?」幸悯按著他的肩,迫他回身看著他。
幸悯脸上满是强横坚持,锦雪别过眼:「你明晓得……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那
些。」
「我晓得。」亲吻他眉间,幸悯拥他入怀,额间贴著的胸口起伏震颤让他敛下了
眼。他晓得,这不过哄劝。他太过了解他。可心底仍有些许期待,盼幸悯带他离开,
带他远走。他不愿再杀人。自七岁懵懂之时便踏上的杀戮之道,太沉、太疼。他已伤
痕累累,再无法承受任何摧挫。
果真,幸悯接下来的话,将他打入绝望深渊。
「可是锦,若我不为帝,怎能保你无虞?怎能无後顾之忧地与你一同?在这宫里,
不是吃人便是被吃。我需要权势,不受人撼摇的权势。」
「而那帝位,能为我实现一切。」
「锦,你懂的。」
他不懂,不想要懂。这些冠冕堂皇托辞,都不是他要的。他甚至会怀疑,幸悯是
真的爱他吗?抑或幸悯爱上的,是能为他设陷阱摆弄圈套的那个细作身份?
他为幸悯碎首糜躯,换来的,却是一句:『你懂的。』
他能不能,不要懂?
锦雪咬紧牙,不让喑呜泛溢,幸悯不喜他示弱。他不想让自己像是用泪眼换取幸
悯同情,那仅会让幸悯不耐,让他觉得自己可悲。若哭泣能让幸悯回心转意,那他宁
可哭瞎眼,也不要幸悯单求那帝位。
他爱他,可他也有尊严。
「我同你说件事可好?」为和缓气氛,幸悯揽紧他肩背,「我从没与其他人说过。」
锦雪无力应声,任凭幸悯将他拥得更紧。
「你应该晓得,老大自小便被喻为武术奇才。」幸悯顿了顿,似在待他回答,见
他不吭声,复而又道:「几个兄弟里,武术再不济事,也该像小兔崽子那般。」
「那,为何仅有我半点武术皆无?」
「锦,你曾想过吗?」
切切询问,近乎逼促。锦雪直觉快喘不过气。他不想听,不愿知晓,他不想总对
幸悯心软。
「……锦?」
见幸悯执拗欲得回应不愿罢休,锦雪在心底数了几个数,抑下麻木心死,才缓缓
开口:「……因曹国舅说,你天生筋骨不适宜练武?」还记得那时他方进宫几年,这
事闹得沸沸扬扬,让圣上气馁了好阵子,还找来好些个高人御医诊治调养皆不见起色。
「对。」幸悯抑声低笑,「那不过表面说词。」
「从前,我也有过师父的。」
当年锦雪埋伏皇后娘娘身旁,对皇贵妃、幸悯身旁的事多仅於听说,鲜少知晓景
仁宫势况。依稀记得皇后娘娘得意了许久,道曹家那孽种怎比得上他亲儿。
「锦,你晓得吗?」
「我原先,武术造诣应不输老大。」不待锦雪质疑,幸悯亲吻他耳际,「却因师
父一句称赞,成了母妃心中担忧。」锦雪屏息,直觉幸悯将说的,定非他愿听得的事。
「当时曹家得罪太后,母妃不愿再惹关注,更不愿惹皇后嫉妒……」
「因此母妃杀了师父,命舅舅废我筋脉。」
「我还记得母妃说,」望著掌中文人笔茧,幸悯自嘲笑笑,「你不用样样都同他
比,只要最後赢他便可。」
「自此,我再不得习武。」
抬首,望入幸悯眼底遗憾,锦雪仅想哭。
为何,总要一而再再而三,利用他对他的不舍?
明知晓他会心疼,却偏要在这般时刻提起前尘往事,那,除了帮他,他还能有选
择馀地吗?
「若不夺那帝位,我不晓得母妃会怎般设计。」吻著他的唇,嗓音听来款款深情:
「我不想失去你。」
「所以我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