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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儿领命而去。
轩辕昊向後倒退半步,稳住身子。暗道,雁卿好狠的心,自己费心寻来讨他欢心之物立时被弃若敝屣,这岂不是暗喻著将那些物件给自己留做纪念,言下之意便是一去便无回头日?
只有轩辕翼不明白,也不愿细究他两人打的哑谜。他只知雁卿愿随他而去,这便够了。
离去之际,轩辕翼先去准备马车,院内只剩下了宋雁卿主仆二人和轩辕昊。
宋雁卿命清儿拿出那张万壑松琴放於院内凉亭的石桌上,随手拨动琴弦调著音。
〃师兄,雁卿今儿个便走了,临走送您一曲。〃
说完做了个起手式,流畅凄迷的音调即出。
〃一叶落,褰珠箔,此时景物正萧索。画楼月影寒,西风吹罗幕,往事思量著。浮窗又见旧枝发,一楼烟雨暮凄凄。 凭阑惆怅人谁会,不觉潸然泪眼低。层城无复见娇姿,佳节缠哀不自持。 空有当年旧烟月,芙蓉城上哭蛾眉。 〃
唱罢,手指从琴身上离开,宋雁卿起身向著轩辕昊一鞠,便在清儿的搀扶下转身离去。
曲终人散,独留万壑松琴於石桌至上,越发显得冷清。
瞧著两人远去的背影,悲上心头,心血逆行而上,涌至喉口,轩辕昊生生咽下满嘴咸腥。
他已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他只能向前张望,不能悔,悔不得。
轩辕昊独立於芍药花丛中,望著满目的芍药。
伊其相谑,赠之以芍药。
如今伊人离去,留著这芍药还有何用?当日在宋雁卿离去後,睿王府满府的芍药被拔根而去,自此睿王府再无芍药踪迹。
四十七
宋雁卿在马车上探出半个身子,清儿还来不急上前,轩辕翼便小心翼翼的上前将他扶了下来。
丫鬟绫波早就守在门口翘首盼望著等他们了。难得自个儿主子开了窍,终是赢得美人归了。轩辕翼那抓著宋雁卿的手抓的那一个是紧,远远的绫波都感到他手上爆起的青筋。瞧瞧,主子这高兴的手舞足蹈的样儿,也不怕粗手粗脚的弄伤人。现下里人都接回府了,还怕他跑了不成。
绫波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摇著小巧的脑袋。怎麽这麽多皇子中,就自己主子一副没吃过猪肉的雏儿样。
宋雁卿一下马车便望见府内守在门口的黑压压的丫鬟仆役,不知该做何想。
那些仆役丫鬟的脸上具充满了好奇的神色,见到轩辕翼也似并不十分害怕,个个露著狭促的笑容,却又没有不敬。想来轩辕翼在下人中是极有人缘的。
轩辕翼望著这一群黑压压的人,向著宋雁卿窘迫的一笑,瞪眼望向绫波。他将雁卿接回只告诉了这丫头片子,定是她走漏了风声。
绫波在心中暗暗吐舌。可不是她刻意宣扬,那是人人都对这个整日只抱著兵器的王爷的心上人太好奇了,王爷平素也没架子,才弄出了这麽一个场景。
宋雁卿自然的让轩辕翼扶著进府邸,跨进门槛向著绫波和众人坦然一笑。人都来了,意为何,明眼人都明白,他又何必装高洁。
清儿跟在他们身後,望著眼前和谐相伴的两人心中隐有不安。三王爷对主子的好他和主子怎麽会感受不到,就因为三王爷的真,主子才会心生不忍。可主子真实的心思自己又怎麽瞧的清楚。
众人一见是个公子,难免犯疑。主子连个王妃都没,弄个公子近府似有不妥。不过见那公子态度和蔼,不卑不亢,要比往常那些送来自以为能得宠坐上王妃之位的娇蛮姑娘好多了。
何况了主子的事儿哪有他们下人管的份儿,只要主子不再整日抱著那把刀便成。如此一想众人也就释然了。
绫波跳出来轰赶众人。〃去去,该干什麽干什麽去,挤在这块儿成何体统。〃
众人心中暗道,还不是你绫波丫头闹出来的事儿!不过也配合的默契,当下一哄而散,各就各位。
遣散了众人,绫波掩鼻指向轩辕翼,分开他拉著宋雁卿的手。
〃主子,您这是从哪里出来的?一股子汗味也不怕熏到宋公子,快去好好洗洗。〃言毕绫波朝轩辕翼挤眉弄眼。
唤来丫鬟为轩辕翼准备著洗澡水,一边将轩辕翼往远处推搡著。
轩辕翼这才低头一瞧,衣襟歪斜,满是泥沙,确是狼狈不堪。想必自己策马狂奔至睿王府时已是满身的风尘,又是在烈日照耀下,自是一身臭汗。抬手抚脸竟然也是满手泥沙,脸立刻从通红转为苍白,为何自己每次在心上人跟前具是这幅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