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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太子得到消息,却已回援不及,万里迢迢横穿大漠来到西平府城外,却只见施仲嘉白衣飘飘,高踞城头,举杯相邀道:“太子劳顿,晚来风冷,可有兴与嘉同饮一杯否?”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更新完毕。
快要进入西北卷了,默默替自己打气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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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认子 。。。
“这块帕子,你从哪里得来的?”
这是一块锦帕,丝线的颜色已有些黯淡,上面绣的杜鹃却依旧鲜艳夺目,握在他白皙瘦长的手中,竟意外的契合。
此人是第二次出现,中年有须,眉眼温和,跟在六王身边,二人神态间颇为默契,六王叫他——建功,他对六王又恭谨有礼,想是贴身谋士类的人物。
此人究竟为甚么特别留意阿娘留下来的这块帕子?自家已被捉到六王府,真实身份想来早已暴露,他必然不是为探听身份而来。那么,他……会不会……若是……或许……
奚吾心中瞬间转过无数念头,面上却神色如常:“这是我阿娘的遗物。”他温言道,“请你还给我。”
来人上上下下反复看了他几遍,问道:“你是哪里人氏,爹娘是谁?”
奚吾直视他双眼,缓缓答道:“小可乃成都府人氏,因爹娘早丧,只知爹爹行三,阿娘叫他三郎,至于我阿娘的闺名,却不便告诉你。”
“你今年多大?”
奚吾的心中猛地一跳,便有个荒谬的念头涌上来:“小可今年二十有七。”
来人一直沉稳的呼吸竟有些乱了,将那块帕子紧紧攥在手心,艰涩地问道:“你阿娘……几时故去的?”
“甲辰年春天,那年,小可只有十三岁。”
“甲辰年……甲辰年……”那人口中低低地重复了几遍,又问,“你家中,可有兄弟姊妹?”
奚吾低声道:“只听邻人说过我有个幼弟,不到两岁便夭折了。”
“听邻人说过?”那人有些不解,“你阿娘怎样说?”
“自我记事起,阿娘便疯癫了,甚么也不知,每日里只是枯坐庭中对着梅树哭泣。我是邻家阿婆带大的,阿婆说,阿娘生下阿弟不久,我爹爹便死了,阿娘受不住,疯了,没过多久阿弟也夭亡。只是阿娘虽然疯癫,我也舍不得,转回去同她一道住,只盼着有一日她能清醒过来,谁知……阿娘那日好容易清醒了……却……夜半投河而去……”
这番话虽半真半假,却触动了奚吾心底那一块最柔软的所在,他拼命按捺住眼泪,眼圈早红了一片。
对面那人低垂眼帘,看不出神色如何,手却微微有些颤抖,过片刻,忽然问道:“你叫什么?你阿弟叫什么?”
奚吾一怔,忽然满面慌张,急道:“小可名叫薛江,阿弟还没有名字。”
那人翻手一把扣住奚吾的腕子,盯着他双眼低声道:“不要骗我。你姓韦,叫韦奚吾。你是江宁府人氏,你阿娘小名叫阿梨,她才是成都府出生的,可对?”
奚吾用力挣出双手,一径后退拼命摇头:“不是不是,我不是韦奚吾,不是江宁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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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阿娘也不叫阿梨,你找错人了!”他的神色惶恐之极,竟怕得双手发抖。
那人一个箭步冲上去,按住奚吾肩膀,眼中已含得有泪,他颤声道:“不用怕……好孩儿,不用怕……我……我是你爹爹啊!”
奚吾心中一片恍然,先前那些模糊的猜测只怕便是事实,他按捺住心跳,一脸茫然道:“爹……爹?”
那人已泪流满面,哽咽道:“你家住江宁府城东静安巷,三进三出青瓦白墙,你阿娘小名阿梨,她喜欢的那株梅树是老君梅,长在南墙边,庭院中另有两株梨树,乃我亲手所植,既犬白首不相离’之意,又暗合她的名字。我姓韦,叫韦业,自建功,乳名韦三郎,是阿梨的结发夫君。你……辛卯年,我去书院读书,考中后,便留在京里做了官……一去便是几十载,竟不晓得她已为我生了一子!你今天二十有七……正是我走后第二年出生,是我的亲生骨肉!”
韦业这番诉说固然好生悲怆,别妻离子十余载,一朝重逢,当真情深。
慢说他是否便是韦三郎,是否便是当年那个见爱妻为人所辱,毫不怜惜,多问一句都懒,转身便走,从此不闻不问的绝情之人,便当真是韦三郎,是阿娘的结发夫君,以他行事的谨慎程度,韦奚吾的身份只怕早被翻来覆去查了个通透,还用得到现下特意来探问?
便是从未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