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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风只得六岁的时候,就开始连哭都极力忍耐着,过去的那些自是无法,可看在他也姓卫的份上,想办法在皇上面前疏通疏通把他调离京中吧,哪怕是让他去戍北一辈子不回来,彼此再不相见。”
“我真这么做了,外人要怎么看我卫门父子,还不够人嚼舌头么,连尚高也会落个不顾手足情的恶名。”
“说来说去,你不过是想用他来交易罢了。”
小舅舅似有些心灰意冷。
“既然这般嫌恶,他刚生下来的时候你为何不干脆送与他人抚养或者掐死了一了百了。”
“……”
“淳山,算我求你,你不看姓周的面子,难道也不顾念他的母亲吗?”
“他的母亲,他的母亲……”父亲的话似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些年,每一次见到那张酷似琳琅的脸,那双眼睛,我心里什么感受你又何尝明白!”
“我明白,正因为明白所以我不求你好好待他,我只求你别害了他,他是姐姐拿命换回来的孩子,你这么做姐姐九泉之下又如何能安心,你不怕她的魂魄恸结不往吗?”
“琳琅,琳琅。”父亲轻声念着母亲的名字,我竟觉得那语气中有着森然的恨意。
“多少次午夜梦回,我总等着她来寻我,求我别这么待她的孩子,可她好狠的心,连梦中都吝于出现,就像她死的时候那样,连句话都不留。”
小舅舅一声叹息。
“淳山,这些不是凌风的错,凌风何其无辜。”
“世林,多少年了你还是这般天真。忘了我对你说过的吗,这世上,何曾有过一个无辜之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两回失望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下了一天的瓢泼大雨,完全没办法出门啊。
手里不知何时紧紧攥住那蔷薇的枝条,锐利的刺深深扎入掌心,深红色的鲜血顺着枝蔓留下,我却丝毫不觉得痛,半响冷冷扔了开来,耳边听着小舅舅说:
“既然你执意如此,世林不才,只能做那拦路人了。”
“太史令大人请。”父亲根本不在乎,太史令品阶虽不低,编写史书兼管典籍,可说到底不过是个无实权的文官罢了,周家祖上虽是有名的书香华族,但挡不住人丁稀薄,到了小舅舅已经是三代单传,并无什么得力的姻亲。父亲自然是不必顾虑的了。
我站起身,在他们出来以前回到了自己的房里。
一进去,就发现芸妈妈在等我。
“哥儿去了哪里,让老奴好找,夜深了外面的露水重,该早些休息才是。”
“我不过是睡不着出去转了两圈而已。”
“知道哥儿最近睡眠浅,特别让人做了牛乳糕来,不腻也无腥味的。”
“我不吃。”见到芸妈妈我不由更犯了脾气。
“那也罢了。”芸妈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您老想说什么?”
“也没什么要紧的,不过春芽今天举止有失,害哥儿发了好大的脾气,我已经撵她去后头做些粗活了,还是让惠芯回来照顾您。”
“是么,怕是您老误会了吧,我没觉得她哪做的不好,不需要换人,明儿让她接着伺候。”
“哥儿您大人大量,”芸妈妈好声好气的说,“只不过我看这丫头左右是个没福的,没得冲撞了您,不如打发开也就罢了。”
“她没福?她若真的没福也不会让您老来帮着她说话了,”我淡淡一笑,“芸妈,我从小是被您带大的,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芸妈妈见我如此只得道:
“那丫头是个一心一意的实心人,哥儿又何必处处刁难于她,老奴将她支派开也不过是求个宅内安宁。”
“我刁难她?那与定安侯府的契约可是我逼她按的手印?”
“自是不是。”
“您老知道就好,怎么,如今我在这侯府里愈发无足轻重,连个丫鬟都发落不得了吗?”
“自然不是,谁敢轻慢于卫氏嫡子,只不过侯爷常常称赞大公子宅心仁厚,老奴想着若这事传了出去,即便没错处只怕侯爷心里不喜。”
“哼,他不高兴又何止在这一桩事上,只怕我整个人都是看着不如意的。”
芸妈妈吓了一跳。
“哥儿,这话做儿子的说不得。”
我哗啦一声将整个桌子踹翻,碗碟乒乒乓乓在地上砸了个粉碎。
“您老放心好了,你家侯爷如今有着要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