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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你怕是百口莫辩。”
“小人确实祖籍中原,但小人幼年在中原被逼得家破人亡,不得以才逃难至此的。”
“我相信你。”我揉了揉有些酸麻的后颈,“哦,对了,就算我这么说,你也可以提前对皇上据实以报,那怕是有些麻烦啊。”
我看着窗外的天空,那般高远,纯净的仿佛是另一个无争无扰的世界。
“你弟弟不是丢了吗,想不想知道他现在在哪?”
徐山不置可否。
“我知道这般说你定当是在诈你,但世事有时就是这么碰巧,你的老家,是在一片有着连天碧叶子荷花池的地方,对不对?”
徐山眼睛圆睁,手再度发起抖来。
“你的老家有这么一首曲子,柳下稍,夜未央,树下月影不成双,湖心莲,小舟延,芷风片雾消旧年,家还旧路不曾忘,栏前茎草乱无章,调转路儿回望,仍记得半盏芙蓉少年郎。”我模仿阿棕将曲调慢慢唱来,“可你弟弟,却总将最后一句唱成‘仍记得满枝芙蓉少年郎’吧。”
扑通一声,徐山不顾腿伤在我面前笔直的跪下。
“侯爷,侯爷您真的见过我弟弟,小人求您告诉我他在哪里,只要小人找到了他,这一辈子愿意做牛做马来还您的恩情。”
“做牛做马啊 。”我语气复杂的重复着,徐山激动的脸上不知怎么浮现出阿棕的影子,那个爱笑的少年,正像大草原上的灿烂花朵一样活着,虽然未必活得名贵,却是自由自在。
“找到你弟弟,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你有没有想过,你弟弟说不定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活得很好。”
“求侯爷慈悲。”徐山砰砰砰的给我磕头。
“那就去完成你该做的事,”我说着这话,心下没来由的一阵窒息。若有万全的法子,我再不愿拿阿棕的事去威胁他。
“若事后你还活着,自有我安排的人带你去找他,我也是拿自己的命在赌,想得到什么,就要付出相同的代价,你说对不对?”
他默然,终于首肯。
作者有话要说:
☆、鹬蚌相争
中原私下派来的使者并非,但他的名气却远高于不少一品大员,是世人口中与羌无霍南山齐名的大书法家,方凯齐。
我问魏光澈:
“为何不让霍南山一同前来?南方北霍,说不定更容易打破僵局。”
“方凯奇擅草书,霍南山却是最爱瘦金,虽说修习到了巅峰之后各家都是殊流同一,可养字养心,霍南山本质上却未必是能和方凯奇谈得来的人。”他嘴角浅淡的笑纹微显,“更何况霍南山有他的傲骨,朕还有用他的地方,想留着他的气性。”
“臣离开燮城的时候很有对不住霍大人的地方,以霍大人的傲骨,怕是心结难解了。”
“这你可就错了,朕知道你觉得他为人愚忠,不知变通。可你相信吗,霍南山并未主动在朕的面前说过你的不是。即便问起当时的始末,他据实以告之后还是为你辩解,说你是孤标桀骜之人,如同双刃剑,世间唯有朕一人可以掌握你,原不该为行事保守的陈硕所控。”
我听了这话不由一笑。
“这倒是真真令人想不到,在臣心中,霍大人也是行事保守之人啊。”
“这么大的人了,怎么有时还像孩子一样。”魏光澈见我笑了眉间也宽松起来。
“是。”
“你还未告诉朕,到底是如何安排徐山的。”
“陛下手握天下,难道已经容不得出现惊喜了吗?”
他摇摇头。
“身为君王,惊字后面往往跟不得那个喜字。”他叹息一声,“凌风,仁者不惧,而朕的惧怕正是来自于自身的不仁,可朕若是仁慈,怕也活不到现在了。”
“臣知道,”我忽然可以坦然直视他的双眼,“臣确实曾因为陛下的不仁而心生不满,但臣却从未期待过陛下有何改变,或者说,在臣初识得陛下之时,陛下就是如此的冷静和自信,也许臣会被陛下吸引,正因为陛下是拥有与自己地位相匹配能力的强者。臣幼时常恨自己受制于人,但臣现在已经不恨了,因为世人于这红尘之中谁不是身不由己,臣自然不能免俗。可若操控臣的人是陛下,至少臣可以坦然接受。”
我哑了喉咙,明知现下多说无益,却还是继续道:
“陛下曾说过,若臣想逃离,一定会杀了臣。臣曾经疑惑过,但此番经历了生死,臣却深深感到这是陛下能给与臣最真实的承诺,纵然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