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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郝针腼腆一笑,「姊姊们没有恶意。」
荆阎横了他一眼道:「算我多事。」
「不,不是这样,我、我……」
「还有别的事?」
「没……」
「那就把脸擦干净,然后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别在这里碍着。」
「阎。」荀郝针透着神采的眼眸微暗,将荆阎紧紧搂住,「我喜欢你。」
「我说你啊。」轻松挣开荀郝针的双臂,抽走他手中的绢帕,拿起桌上茶壶,将壶内茶水倒在帕上,仔仔细细将他脸上的红印一一擦去。
「我说你,做兄弟不好吗?这件荒唐事就当作没发生过,阎哥依然疼你,何必这般死心眼?况且你懂得什么叫爱吗?爱跟喜欢,是有差别的,你懂吗?」
荀郝针僵了,先前霓裳姐说过的话,现下又从阎哥哥口中说出。
喜欢?
爱?
喜欢荆阎,喜欢他的人、喜欢跟他在一块、喜欢有他陪在身边的感觉。
这些难道不等同于爱?
街上充斥着各种声音,叫卖声、谈笑声、车轮行进滚动的声音,却无一传入荀郝针耳里,彷佛所有声音全被隔绝在厚重的廉幕外,就这么失神般漫无目的走着,连自己是怎么离开一品楼的都想不起来,脑海中缭绕着尽是方才荆阎说过的话。
什么是爱?
爱与喜欢又有何分别?
何谓至死不渝?
何谓悲欢与共?
生死相许是怎样的感觉?
白头偕老又是如何?
荀郝针离去的隔天,一品楼来了个不速之客,浩浩荡荡携来二十来个跟班。五彩缤纷的艳丽服饰,还穿戴银制的手璎串链等饰品,女子豪迈地弓起一脚踏在椅面上,拍开酒瓶的泥封,如饮清泉般喝着上等的烈酒。
「哇,好喝好喝,中原的酒真是好喝。阎,怎么弄的?让我手下学学,回去也弄上一弄,肯定赚钱。」
荆阎表面上眉眼不动,可桌面下双手握拳握得死紧,恨不得掐死眼前的女子,气得连说话都开始变得有些咬牙切齿。
「安格,怎么是你搬货来,你哥呢?」
「我哥?忙得哩!忙着追他的亲亲宝贝儿,若不是我还记得他答应给你送货,你这批东西怕是放到烂他也不会记得。」
「贝努又有新欢了?」
安格竖起食指摆在荆阎面前左右摇摇,道:「不是新欢,是……」
说了一半,安格转头对着身后的一个跟班问:「那玩意儿的汉话怎么说啊?」
被问话的人一拱手,恭敬地回答:「禀公主,是『挚爱』!」
「对对对,就是这个,挚什么爱的。小乖,回头赏你。」
「谢公主!」小乖一拱手,默默退回安格背后。
荆阎瞠大了眼,正准备喝下的茶水洒了一裤裆,结结巴巴地开口:「你你你……确、确定?」
「就是因为我哥跟他的亲亲太恶心了,恶到我待不下去,只好跑来中原玩玩,顺道帮你送货。」
荆阎顺了顺气,狂笑,「哈,贝努终于栽在女人的手里,活该!」
想当初西天取经头一个遇到的西域商队,就是由贝努带领,各部落都有贝努的女人,数量多到令人咋舌的地步。经过的路线与其说是经商之路,倒不如说是贝努的后宫之旅,就算撇去贝努王族的血统不论,光是分布各地的红粉知己,难怪每到一处总有佳人殷殷款待,伺候之周到,不差于一品楼的顶极贵客。
安格甩甩手,腕上的银铃甩得叮当响,表情说有多奸诈就有多奸诈。「我有说是女人吗?我哥的亲亲可是有八只尺……」
「公主。」先前被问话的小乖,猛地徒安格背后跳出,纠正道:「是『八尺』!」
安格点点头,笑道:「喔,我哥那亲亲是八尺男儿耶!压得我老哥整晚又哭又叫,隔天走起路来都奇奇歪歪。」
「公主,是『奇奇怪怪』!」
「喔!中原话还真麻烦。小乖,本公主没带错你,回头记得来讨赏。」
「谢公主。」小乖露出白牙笑笑,又退回去。
这边一主一仆乐得开心,没注意旁边的荆阎瞠目结舌,魂魄去了大半。
什、什么?
贝努的亲亲……是男人?而且被压的还是……贝努?
咚!清脆的一声,荆阎脑壳着地,晕了过去。
安格手捧一碗清水,认真地对旁边的荆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