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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吧,看看这从你身体里流出的浓黑鲜血是不是和你的心一样——肮脏。
静谧的黑夜,透着嗜骨地阴森,紧皱的眉头高高耸起,浓密的睫毛下一双漆黑的眸子倏地睁开。
没有噩梦后的大声惊叫和浑身冷汗,也没有梦醒后的心跳加速,只因早已麻木,早已习惯。
仿佛没有那段令他无法忘怀的噩梦,他就无法再次苏醒。
曾经是这段令他痛彻心扉的‘梦’,让他还有活下去的理由。
面无表情地轻身下床,楚邢彰走到落地窗前将精美的垂帘一把拉开。
顿时,窗外倾盆的大雨携着骇人的闪电像狂怒的猛兽呲牙咧嘴的撞击着坚实的磨砂玻璃。
刺眼的光线穿过玻璃投射到男人那张倾城容颜上。
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上溅起珠花碎玉一样的色彩,而后便像垂挂的珠帘沿着光滑的壁面不断下滑,滑向黑暗。
楚邢彰优雅转身,借着明亮的光线走到沙发前坐下将那瓶昨晚还剩下一半的路易十三倒进杯呷了一口在嘴里。
半闭的眼眸冷冷地扫过茶几上的两份资料。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雷越打越响……
良久男人轻轻靠上沙发,闭目养神,倾世面容上漾开一抹醉人的微笑。
他似乎在凝神倾听着一曲华丽悠扬的‘音乐’。
而这‘音乐’正是由那群在他看来可怜、可悲、又可恨的人嘶声力竭的大叫,怒发冲冠的狂吼谱成的。
世上有这样一种理性的疯子,他完全是为自己而活,这样的人傲视独立却注定永世孤独。
楚邢彰就是其中之一,只不过他理性的程度和疯狂的程度从来都是成正比增长的。
他爱听别人谩骂的声音,觉得那就像是天使在奏鸣。
他喜欢冷冷地看着那些看似纯洁的‘天使’们被生硬的折断翅膀带着它们一路淌血。
直至血和泪统统流尽才温柔的送他们进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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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晚,骏陵别墅里,段牝盖的房门外段晟钰挺拔的身子靠在门边迟迟不敢离去。
屋内,段牝盖卷缩在被子里,浑身瑟瑟发抖,雪白的贝齿将那苍白冰冷的唇瓣生生咬破。
从小到大他从没有像这一晚这般恨自己,恨自己如此没用,恨自己的荒谬。
任他怎样努力压制内心那份对惊雷的恐惧,最后的结果还是失败。
段平牝盖不胆小,但是与生俱来的,他怕闪电打雷。
那种恐惧之于他就像一场让人醒不了的噩梦,由不得他。
以前有他哥温暖的怀抱能让他安心的渡过那雷雨交加的夜晚。
哪怕是连他在上海的那几年,他都能在电话那头温和的话语里安详的睡着。
可是现在不同了,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毫无顾忌的要求大哥只对自己百般疼爱,总有一天还是要离开的。
只是他没想到当真要忍受起来竟是这般痛苦,如此难熬。
爆炸的惊雷比那战场上的战鼓声还惊天动地,一声一声的重重地砸在他的心上。
漫漫长夜,处于崩溃边缘的人用那仅存的理智支撑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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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啪……”
又是一道贯彻天地的巨响震破夜空。
这次连段晟钰都被那响声给震得打了个激灵。
“牝……”
男人唤了一声,自知无人应答。
他欲言又止,想推开门冲进去却又犹豫不决。
他知道弟弟的想法,他也必须得让他学会独自面对那份恐惧。
否则,有一天他离开他的时候,他会崩溃。
徘徊许久
终于他下定决心回房,却在转身的那一刻听到屋内传出一声压抑至极的抽泣声毫不留情地撞击着他好不容易才筑起的信念。
霎时,一股揪心的疼窜遍他全身的每个细胞。
“牝,你怎么样了?”
“…………”
“牝,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怪我今晚为什么不陪你?”
“…………”
段晟钰转动门上的手把才发现小家伙从里面锁死了,本就心神不宁的心即刻被恐惧和担忧填满。
后退几步抬腿,几乎使尽了他全身的力气猛地将那牢固门一脚踹开。
按开墙上的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