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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目之所及都是一片灰暗。像逃不出的梦魇，形成一个漩涡般无法逃离的黑色包围圈，将花肆层层困住，连呼吸都难受，动一动就浑身痛。

花肆闭了闭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自从跟莫诀在一起后，花肆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这种颤栗不安的感觉了，就连还没遇到莫诀，近两年来午夜梦回的不安都没此刻这么明显。

无论是肖团还是王欣琴，都属于花肆那段灰暗时光的参与者和见证者，一直以来花肆刻意回避的那段黑色记忆，随着肖团的到来，随着王欣琴这个名字的再次出现，终于被狠狠拎到眼前，血淋淋的被重新摊开。

“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吧。”花肆稳了稳心神，拖拉着肖团，去了就近的一家咖啡店。

。。

“所以，她又出来说我什么了吗？”咖啡店里，花肆坐在肖团对面，稳定好躁动的心，缓缓开口。

肖团愣了一下，然后不自觉抽搐了一下嘴角。

“什么玩意儿？！你还不知道？！”

花呆萌默默点头。

肖团深吸了一口气，转瞬想到了某大神在网上掀起的轰渣狂潮，然后看着花肆精致的脸蛋一片茫然的样子心情狠狠复杂了一下，半晌忍不住开口：“。。。卧了个槽，这特么保护工作也做得太好了吧。”

花呆萌心情也很复杂，“所以说她干嘛我了？”

肖团咳了一下，正了正脸色，肉脸随着嘴唇闭合一抖一抖的，“小花儿，希望你知道之后能保持冷静，现在已经不同于三年前了，不管她再怎么诬陷你，别人信了她说的话会怎么看你，你都要记得，你有你们家吊炸天的莫诀大神，你还有我这个朋友。”

听到莫诀的名字，花肆一瞬间从一级警戒状态放松了下来，高冷的脸上也有了微微的笑意，“我知道，他一定在。”

肖肉团扭头泪流满面，所以自己已经被自动忽略了。

花肆呼出了一口气，低头笑了笑，“没事了，你说吧，我扛得住。”

肖团也不废话，掏出手机直接点开贴吧，“这是她在各个贴吧发的帖子，”花肆无言看完之后肖团又点开莫诀发的帖子，“这是莫大神发的帖子。”

肖团感慨地说道，“大神真是太酷了，你都不知道，大神一出现舆论都一面倒了。小花儿，大神他对你一定很好吧？”

肖团见花肆看得入神也不多说，肉爪端起咖啡默默喝着。

半晌，花肆突然抬头看向肖团，那眼神认真得把正在往嘴里塞巧克力蛋糕的肖团给吓住了，狠呛了几声，肖团连喝了几口咖啡才缓了过来，“怎么了啊这是。”

花肆嘴角慢慢扬起了弧度，“谢谢你，肖团。”

肖团呆了一下，等反应过来花肆说的应该是他英勇抗敌，连追王欣琴二十七个贴吧的事情，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也没什么啊，我不知道能帮你做些什么就只能想到什么做什么了，虽然做法有点蠢。小花儿，她说的那些鬼话你别放心上啊，没多少人信的。”

肖团亲眼目睹过当年花肆在川德一中的艰难处境，众人的诋毁谩骂，言辞之恶毒，随着舆论的蔓延，以讹传讹的添油加醋，发展到最严重之时，连旁观的他都几度青筋暴起忍不住跟人干架，更别提处在风暴中心的花肆听到之后会有多难过。

肖团永远忘不了，当年那个被众人堵在操场上谩骂、丢纸团，苍白着一张脸，身体不住颤抖却依旧倔强得如同一只小兽，攥紧拳头、一滴眼泪都没流的花肆。

那样单薄，却又那样坚强。

这些年，他得过得多难受啊。

光是想想，都足以让肖团陷在无尽的愧疚自责里。

而花肆看完王欣琴发的帖子后却出乎肖团意料的神色淡定。

“肖团，你别自责，我知道这些年你也不好过。我从知道我性向的那一天开始就没想过隐瞒，就算你当年没说出去，以后还是会有其他人知道的，就算没有王欣琴，谁能保证不会有李欣琴陈欣琴。”花肆目光坦然，“我不觉得我是个同性恋有什么对不起别人的，他们无法接受，我不强求。至于他们的诋毁谩骂，三年前的我的确难以接受，诚实地说，这三年多来我都无法接受，但是。”花肆的目光逐渐变得柔软，“正如你所说的，现在已经不同于以前了，我原以为的无法释怀其实是自己内心还不够强大。直到今天我才发现，曾经困住我那么长时间的牢笼其实是我自己给自己套上的，而我是时候走出来看看了。”

肖团鼻酸了，红彤彤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