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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他们两人各怀心事地草草吃完晚餐。谢欣提前上楼回房,荣鸑看着他,自己也没什么胃口,一放碗筷也上楼去了,回房后便洗漱一番往床上躺,他睁着眼睛想想些心事,可是心里反而空荡地没了方向,于是他闭上眼要睡觉,但是辗转反侧的到最后只能恨恨地坐起身来,抓住身边随手能拿的东西就硬甩出去,他想他这是怎么了?!
妈的,不就是个男人吗?!没出息!太没出息了!老子多少女人没碰过?从国内越着洋的泡到国外,到最后为了个男人忙前忙后,还喜欢来喜欢去?老子不喜欢了!老子没空玩下去了!
他越想越愤慨,一翻身起来穿衣,他要去散散心,要过回先前的生活!
☆、40。谢欣
荣鸑爬下床,穿戴完毕,重手重脚地开门下楼,楼下没开灯,他就摸黑拿上外套,在大门前换鞋,换着换着他动作慢了下来,最后背对客厅一停顿,他支起身慢慢转过脸——他看到谢欣靠坐在沙发扶手上,无声无语,手里拿着一罐啤酒,身形嵌在黑暗里,只被窗外的夜色勾勒出一线起伏多变的外廓。
他看着他,他也看着他,然后沙发上的他低下头,然后门前的他走向他。
将外套搭上沙发,他隔开了一些距离,靠坐在椅背上,跟他说话。
“你喜欢你姨?”
“……”
没有回答,所以他继续问:“可是因为你们有血缘关系,所以不能喜欢?”
沉默良久,谢欣深吸一口气,说:“不是。”他摇摇头,补充道:“……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那是因为她有她的家庭?”
依然摇头,谢欣说:“她没有结过婚。”
“……”在口中轻轻咬着自己的唇舌,荣鸑表情有些严肃地问:“那是,她不接受你?”
问出这句,他等待了很长时间才得到对方的回应。
“我从没有告诉她我的想法……”
“为什么?”
“……”谢欣低头转动手中的啤酒罐,轻微地发出一些水声,然后他用有些沙哑的声音,低声承认着自己的无能,“……我不敢……”
懂了。荣鸑稍稍点点头:如果表明心意,有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也有百分之五十的机率失败,但是不说的话,那就是百分百的毫无希望,可是他宁愿选择隐藏心事,在无望中期望,也没有勇气面对失败后所带来的结果。
然而,又不能说他胆小,如果是刚认识那女人,或许确实可以这样嘲讽讥笑,但他不是,他有足够多的时间了解她,并知晓她会以怎样的态度回应那事——所以他不敢。
荣鸑靠坐在那,良久后站立起来走去谢欣面前,笑声道:“我们俩倒是同病相怜——”他看着谢欣慢慢抬头看他,他又说:“我喜欢你,你喜欢你姨,两个人都得不到想要的。”
谢欣睁着眼看他,眼里因映着窗外的夜色而闪烁波动,他久久的不愿眨眼,忍得累了,身体也向后微微倾去。
荣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这些小动作,随后抬起一只手,拍上他脸颊,巴掌不重,却带动着脸部的肌肉,触动了紧绷的神经,从而催促着*两行水迹。
谢欣也是一惊讶,眼泪就这样流了下来,令他有些不自容地想要逃避,却被荣鸑抱了个满怀。
“别憋着了。”他说:“没什么丢脸的。”他抱着他说:“人总有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将头低下,抵着他的头发,同时感受到怀中那人的轻颤,“你愿不愿意和一个将来会成为心理医生的人聊聊天?”
夜里,荣鸑和谢欣两人半躺在沙发上,因为天冷,所以身上搭了一条毛毯。刚刚抽泣过的谢欣显然有些嗓哑,咳嗽两声,他伸手去拿啤酒却被荣鸑挡下。
荣鸑起身给他倒了杯温水,然后又坐回原位,见他喝下后便拍拍他,示意让他靠上身旁的沙发,挨得近点好取暖。
谢欣卷缩着身子侧靠下来,神情就像孩童般乖悯,他垂下眼帘,开始告诉荣鸑一些他的事情——
他没有父母,他出生后没多久就被丢弃在乡下的一间小医院门口,被门卫发现时,整个身子都冻僵了。医生护士可以救他,却不能养他,所以撑到断奶后他就被送去了孤儿院。城市近郊处的孤儿院,条件一向不好,孩子多义工少,管事的也不上心抚育他们,院内主要的经济来源都是靠一些好心人的捐赠,好心人来过了也就走了,有时给院里的大人留点什么,有时给他们这些孩子留点什么。孩子们通常不会记得他们的容貌,却会为他们留下的东西而打打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