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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天和你一起来的人,我,我TM的,我TM造了什么孽……”
我心里乐开了花:李骁,您了还真能整!
我狠狠地给了他小腹一脚尖,然后把他逼到最暗处:“听着,走投无路来干这个无可厚非,但遇到仇家你得自认倒霉!什么叫冤家路窄我今天算是领教了,来了你就别想走,只能死在这儿!每天把所有钱都乖乖地交上来,敢藏钱我就阉了你。我待会儿会写上你的额名字,明天开始干活,你TM听见了吗!”
他嗫嚅着:“为什么会这样啊,为什么会……”
“我是中山大学中文系的高材生,毕业后做了几年小编辑,好不容易有机会提上来又被社长刁难只好辞职。”我忍不住讲了这些,“现在,我的职业和你将要做的一样,记住,命运不只对你一个人不公,也是你自己的不争气才至如此。”
说罢我背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我知道他一定坐在原地发呆。眼角有点湿润,我,一个下流的人,在一个下流的地方,竟然对别人产生一丝下流的同情。我摇摇头,打算忘记这个念头。那令人恶心的小人心理又在作祟:我要欺负这个无助的人,因为我有借口、有能力欺负他。我恨他么?不,只是有点讨厌,只是想发泄我的小人之心。
以才哥为首的一帮人整天踢他、打他、摔他、上他,用各种不堪入耳的词语羞辱他。当然,这是我只是的。有时我会点根烟在旁边津津有味地欣赏一幕幕残忍,老周依然会躲在暗处看我,只是这次有了长叹。
才哥在早上打烊后问我,要不要去看戏。我同意了,问他今天有什么戏码,他说今天是A片。
被压在下面的人,自然是冯。上面的人几乎是这里所有干这行的。
至今那过程我不忍再叙说,当时我内心的喜悦和狰狞却不断膨胀。待人都散去时,我拎起他的脑袋,命令他快把床单洗干净。他不想平时那样带着不屑看我了,而是默默地服从者。我见他拖着床单和自己的身体走进浴室的时候,心中一丝愧疚也没有产生。
他出来时,晾了床单,站在我面前突然矮下去。我以为他终于昏倒了,然后发现他是在下跪。他说,老大,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我知道冯在7号的床垫下藏了一个本儿,我翻出来看了,上面是断断续续的日记,都没有标日期,最后一篇摘录如下:
当白老大挑明了他的身份时,一年前的那一幕又清晰地出现在面前。仅仅一年的时间,我的人生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和白老大是有很大关联的。
我不恨他,也不再恨那个人了。白老大说的对,这条绝路是我自己走上来的,怨不得谁。我以前太过自怜自爱,日前却听说白老大有如此经历,其中似乎还有更多引擎,我霎时明白了自己的无能。从他的语言申请中我看出了淡漠和坦然,而那又不同于麻痹或放弃。
那年我站在高高的讲台上,学生们将我对G的鄙夷一览无遗。而讽刺的是,我来到这里做这个,收那个我曾鄙视的人的管辖,真的很讽刺。
现在我明了了他们的哭。这里很多人都有个固定的相好,但只是他们一厢情愿地爱着,对方要么花心,要么只是想利用他们。
平日待我最刻薄的小四,昨天在6号接客。我在7号准备睡了的时候,清晰地听到了他变了声音的惨叫。叫声中混着一个名字,那个名字的主人刚才我看到了,正在外面和五六个人喝酒划拳,讲些下流的笑话。
今早没见他出来,白老大和周老板去6号看他,我正想跟上去问问,就见才哥笑容满面地将周老板支了出去,然后满面杀气地看着我,把我拽进一个早已站满了人的房间。片刻后,白老大也进来了。
我没有叫喊。我想,如果真的有一天,我能离开这儿,我会努力开始新生,可能继续当老师吧。
隐隐约约地,我想起很小的时候代表学校去市里参加英文演讲比赛,当年的稚童用清脆的嗓音声情并茂地朗诵着马丁路德金的演讲稿:“i have a dream。。。”
yes;i have a dream;i do have。
21
21、第 21 章 。。。
再去上网时,我发现窈窕绅士的签名改成了“任何人都可以对你的不幸漠然视之,别去打探丧钟为谁而鸣”。
也许我会深受感动,从此忘记向南所做过的一切?我当然不会。此刻我早已不认为自己是不幸的了,于此有两种说法,一种是历程,一种是宿命,我相信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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