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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顺从的点点头,也没人想过再纠结于前一刻是否要选择你死我活的话语,就那么跟着婉瑜走进庭院,在梧桐树下落座。
“天荣,我找人联络过白小姐了,没有结果。杜老板和陈老先生出国时的随行人员中,没有她。”
“嗯。”陈天荣点头,仿佛是为了制止婉瑜即将开口的安慰,顾自说道:“这样的局面,多半都是这个结果,生死有命吧。”并不需要刻意说服自己,因为战争会伴随着无休止的死亡,活下来只是一种侥幸。陈天荣懂这个道理,也就不需要任何人再说什么。
婉瑜能理解这个消息对陈天荣的打击,也能理解这个男人的耐受力,毕竟血雨腥风中苦苦挣扎这么些年,总会看得更开些。只是有些话,总到了该说的时候:“谁都没有想到事情来得这么突然。所以我希望你们放下以前所有的恩怨,不要在产生无意义的争斗,好吗?有缘分,就好好珍惜眼前的缘分。”
一句话又将时光推向过往,两方相争多少恩怨,要算又怎生算得清?除去成王败寇,大约只剩了两败俱伤的结局。
“天荣,我们这一行不是吃素的,到底有多大能耐,一般人都说不清。”婉瑜看出了二人的惊愕,带着些惨淡勉强笑了笑。“日日在我面前晃荡,却没有穿帮的,只有一人,而并不是你。当我拿着那一叠资料的时候,犹豫了挺久的,也问过阿仁,他阻止了我下手。”
“嫂子——”明义较之陈天荣更为激动,他没有想到自己是最后一个了解真相的人。真是枉负赵君农一番栽培教导。
“我明白了。”这是陈天荣的答案,人家有不杀之恩,自己必须领这个情。何况,还有小家伙。
婉瑜揉揉明义的脑袋,在他耳畔低语了两句,算是道歉。她没有刻意瞒着陈天荣,毕竟都到了这个时候,猝不及防的□□毁了所有人预先的设定,很多东西,都该变变了。“我要去前线报道了,你们两个小家伙要是想让我省省心,就乖乖的,不要为了往日恩怨闹下去。特别是阿义你,难得有人如此宠着你,护着你,我不管人家眼里怎么看,再像往日那样折腾,就是你的不对。”
什么谁对谁错的话明义一句都未听进去,他眼中的惊愕,全然对向婉瑜那句要上前线。古往今来,战场是男人的天下,战争是男人的错误,什么时候要让女人用血肉之躯去捍卫这个国家,她身后的男人颜面何存?“去哪里?”所有的质问与劝阻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毕竟他需要尊重婉瑜的选择,大哥尚且没有阻拦,他就更没有资格阻拦。
“明老板知道吗?”
“去行营,具体地点不能透露。阿仁知道,命令下来的时候我告诉他了,被训得好惨呢。”婉瑜一口气答了两个弟弟的问题,摇摇头,好似在笑自己的调皮。“阿义,我只告诉他是上司的命令,没敢告诉他是我自己去请命的——顾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家与顾氏为姻亲至交,若不身先垂范,怎么对得起天下人?宛城一役,几位堂兄尽力了。他们没完成的事情,让我去吧。”笑着笑着眼泪便止不住的往下流,原来自己还是怯懦的,只有用眼泪诉说对明家的愧疚。
“你以为你那点小心思我看不出来?有本事做,还哭什么?”树后走出的明仁蹲下身拭去婉瑜面颊上的泪珠,语气虽严厉,目光中却含着似水柔情。“我的女人,不许哭!”
明义和陈天荣走了,直走到门口都未回头,各怀着心思望着对方,长久无言。一旁的小姑娘躲在门柱后看着二人,也不知道是该上前说些什么,才能让他们不这么一直愣着。
“二少爷,进来吧,外面冷。”她撇着嘴蹭上前,伸手想拉明义进到屋里。
这天气,如何冷得起来?明义本想笑,看了她的表情,也就忍住了。刚想伸手同她进去,便觉得身后之人将自己死死箍在了怀中。
陈天荣掰过明义的脸,直接吻了上去,手中不断用力,似要把他融入自己的身体,才肯罢休。
“唔——”明义眼角捕捉到小姑娘的惊愕,脸一红,反抗起来。
陈天荣抓着明义的手,勾住他的脖子,毫不留情的撬开他的牙关,虽是用力制止住小家伙的征兆显得粗鲁暴虐,情义却尤为温柔。“从今天起,没有血鹰了。如果不杀我,就呆在我身边。”他终于放开了手,看着明义的眼,一字一句,发自肺腑。“我已经没有安琪,没有亲人,什么都没有了。”
明义闭上眼,一瞬间的迷乱勾起了他太多糜烂的记忆,他需要冷静。
仿佛等待了千年,看了万遍草长莺飞,庭前花开花落,陈天荣才得到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