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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开!”杜月生粗鲁地把人推开。厨娘被这个举动吓到了,她从没见过二少爷如此暴戾——她借口做早饭,飞快得躲进了厨房。
没有了旁人的阻扰,杜月生摇摇晃晃得往楼上走。田苗也被他吵醒了,却翻了个身脸朝墙里,打算来个避而不见。
杜月生也没兴趣理会他,径直走到床边,扯下皱巴巴的领带往床上一扔。
他想时间还早,稍微眯一会儿再去找他哥。可是躺了没多久他不得不爬起来——他太亢奋了,思绪好像脱缰的野马在脑子里狂奔,令他无法平静。
于是杜月生起身去杜其琛的房间——如果对方还没有醒,他不介意把他哥弄醒后再交谈。
杜月生在进门的一瞬间,直觉感受到一种不安。房间里有股味道,是他很熟悉的情事之后才有的麝香味。
他不由得放轻放缓了脚步,揣着忐忑的心走到床边。
往床里只看了一眼,杜月生猛地扑过去,惊惶地抱住床上的人。
“哥!哥!你这是怎么了?你说话啊……呜呜……”
杜其琛的惨状令杜月生不受控制的呜咽起来。
他手忙脚乱地解开束缚,又将遮住眼睛的布条取下——布条下,杜其琛的双眼无神地睁着,一片麻木的空洞。
“哥,没事的……没事的……这不算什么,真的不算什么……”
杜月生语无伦次地说着话——不管杜其琛有没有听进去——他拼命想说服对方,说服自己。
突然,原本毫无动静的杜其琛从床上跳起来,用力挣脱出杜月生的怀抱,赤条条地冲向卫生间。
杜月生一愣后急忙跟着跑过去,进去时正看见杜其琛拿了刮胡子的刀片往颈项划去。杜月生惊骇万分地蹿上去牢牢抓住那只意图自戕的手,又抱了杜其琛的腰把人往房间里拉。
冰凉的泪水流了一脸,杜月生却恍然不觉,他把人死死按倒在床上,抱着他哥不停地哭诉:“哥,你不能想不开啊……我只剩下你了……哥哥啊,你不能抛下我,哥哥啊……呜呜……”
杜其琛的双眼望着帐顶,现在的他不听不看,就连杜月生凄惨的哭声,也打不开他封闭的心——他一心只想求死。
杜月生不敢离开杜其琛的身边,抱着他哥在淋浴间洗完澡后又把人抱到自己的房间,轻柔地像对待易碎品一样放到床上。
他的房间曾经留下可憎之人的气味,令他不能承受。但现在房间恢复如初,他也已能心安理得地重新睡回去——只要时间允许,一切苦痛都是可以过去的。
让田苗下楼去弄些热粥上来,杜月生守在杜其琛的身边,轻细地说着话。
他告诉他哥,昨晚的事情进行的很顺利,他如何不费吹灰之力地让那位贵人答应他的要求,虽然他也付出了一点代价,但相比他们兄弟俩之前的付出,那点代价根本算不得什么。
说完这些,他又开始憧憬起以后的日子。他说等父亲留下来的资产扩大到一定程度后,他们兄弟俩就一起去英国看望嫂侄,或许还可以悠闲得住上一段时间,过一过没有烦恼没有忧虑的乡村生活。
杜其琛对这些,没有任何反应。
杜月生毫不气馁,喋喋不休地絮叨着,直到田苗把粥拿上来,他才住了嘴默默得喂杜其琛吃饭。
汤勺送到杜其琛的嘴边,杜月生几乎带了哀求,说:“哥,这粥好香的,求求你吃一口吧。”
杜其琛的嘴巴微微张开了。
杜月生欣喜若狂,赶紧喂了一口,紧张地盯着杜其琛把那口粥咽下去。等到对方吃完第一口,他忙不迭地递了第二勺过去。就这样在不断燃起的希望中,他终于喂完了整整一碗,如释重负。
“哥,你先睡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杜月生见床上的人安静地闭上了眼,仔细掖了掖被子,他一步一回头,直到确定对方不会有什么动作,才半掩了门下楼。
第三十七章
杜月生把厨娘和田苗叫到面前,严厉询问昨晚有没有发生异常响动,在他离开后又有谁来过没有。
厨娘十点就去睡了,田苗也差不多是那时候上的楼,于是两人只回忆说那时候戴立还在。
杜月生听了这话,心头先是一动,接着又是一痛,他下意识地把这种可能性丢到脑后。
像他这种自欺欺人的做法,自然从这两人口中得不到有用的信息。当再三追问也得不出一个新的答案时,杜月生只有暂且放下,叮嘱他二人嘴巴严实点,不准对外透露大少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