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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喜欢你修饰得很精致的样子。”宏风努力地一笑。
“好吧!”我说,转身又进了卫生间,抓起咖哩水往头上喷了喷,镜子前一照,随意抓了抓,行了,我走出来,站在宏风面前。宏风无声地笑了。
“还有谁?”在车上,我问。
“起平和程程!”宏风回答。
我无言,宏风也无语,各想各的心事。
这一餐饭吃得很压抑。程程告诉我程池祝我前程远大,我一楞,不明白程池的嘴里怎么会吐出这么中规中距的话来,只好不回答。
“下午准备干什么?”宏风饭后问我。
“要到台里去一趟,把一些必要的手续办一下。”我说。
“台里同意放你了?”宏风问。
“去意已定,放不放并不重要了。”我看了宏风一眼,笑了一下。是啊,既然决定了要走,又还计较什么呢?
“下午还是我来接你,这几天我管你的伙食。”宏风拍拍我的肩膀。我笑着点点头,坦然地领受了宏风的关爱,又和起平、程程道了别。
下午来到台里,又见了台长,这回没费什么周折,很顺利地就将一切手续在一个下午之间办理完毕了。在办公室里收拾东西时,很多平时要好或不那么要好的同事都来告别。毕竟,我在这个台是呆了6年的啊。我的青春,就这样在最终明白过来后才发觉它早以消褪失色了。尼可并没有来和我道别,但我分明听见他的声音来走廊上来来去去。也罢,就这样分别也好,我的未来不需要幻想。就这么既恍惚又清醒地打点好了我的一切,属于公家的东西我一个也不带走,是我的东西我也一个都不想留下。该来就来,该去就去,生命中原本是没有太多时间来计较这样的回合反复的。临出门时,又到秦老太太的办公室里坐了会儿,和她老人家伤感地道了别。不知怎的,以前有时候很烦她,真到了一去不回的时候,心中最依恋的反而是她了。这几天老想起秦老太太是怎么教导我关心我的,就连曾经挨过的训斥,现在回忆起来也觉得弥足珍贵。
出大门时,又和看门的老大爷说了声再见。老大爷问我怎么昨晚没见我出像,我笑着告诉他我值完班了。
(三十四)
回到家中,看到屋子里那几件家用电器和家具,想了想,这些是不可能带走的,干脆送给《晚间》组里那几个和我要好的小伙子吧。他们还没结婚,住在单身宿舍,这些东西应该会有用的。于是找出纸和笔,写下他们的名字,有的贴在彩电上,有的贴在冰箱上,有的贴在洗衣机上,有的贴在沙发上等等。过一会,又觉得这个应该送那个才更需要一些,那个应该送这个会更有用一些,于是又换来换去,折腾近一个小时,最终打电话叫他们明天自己来拿走,被他们欢天喜地地感谢了一番。其实,友情是需要感谢的吗?放下电话,我笑着摇摇头想。
电脑送给起平好了。他虽然懂电脑,但却一直因为经济的原因没买一台,用单位上的电脑毕竟不太方便。至于我放在卧室里的那套MINI 组合音响,我要把它送给宏风,想念我的时候就听听音乐吧,也只有这样了。还有我的那些衣服,我挑了几件最爱的之后,其余的就送给小鱼儿。小鱼儿和我差不多高,只是比我还瘦一点,穿我的衣服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就这么突然地想见到小鱼儿,于是毫不犹豫地CALL了他。
“喂!小未!你终于回来啦?”小鱼儿兴奋地说。
“对啊!”我也高兴地说,“你在哪儿?”
“在跑车!”小鱼儿说。
我有点犹豫,那还要不要叫他过来呢?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小鱼儿问。
“你能来一趟吗?我有话要跟你说。”我平静地说。
“好!我马上就到!”小鱼儿向来答应我都是这么干脆。放下电话,心里突然茫然起来。这个家即将空空如也了,就连我也快 被自己处理出去了。
二十分钟后,小鱼儿气喘吁吁地敲开了我的家门。
“堵车堵死人了!你怎么晒得这么黑!”一进门,小鱼儿就喊,拿起桌上的杯子就去接纯净水。
“恐怕不能喝了吧。一个多月了。”我赶紧阻止他。
“没什么!自来水我都能喝!”小鱼儿满不在乎地说。我想起这两天我就一直喝的自来水,不禁哑然失笑。
“你不是有话要告诉我吗?”稍微平息了一下,小鱼儿就问。我沉吟了一下。
“我要走了。”我看着小鱼儿说。
“什么?!”小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