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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有种奇异而强烈的感觉,老子二爹谢安逸一定没死,至于根据,直觉呗。老子本来纠结犹豫要不要告诉他,生怕让他空欢喜一场,现在听他这样说,分明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债多了不愁,疼惯了不怕,他再这么喝下去,也是活不久的。老子也不再大姑娘似的扭捏,张口便说到:“爹,你觉得我安逸爹,他真的~~死了吗?”
“他若是活着,看我这样,一定要来看我的,他心肠软的紧……”
“我觉得他还活着,你振作些,我就告诉你一个办法,咱试试呗?”
第五十章
一夜之间,一桩离奇又诡异的告示贴满了整个陵国的大街小巷。
“哎哟喂~~~我说王二,快别管你那两颗蔫吧的萝卜青菜了,谁要啊,搁这搁这,快快快,跟我瞅热闹去……”
今日陵国的街头巷尾空前热闹,百姓的热情空前高涨,贴告示的墙壁前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叽叽喳喳激烈讨论的男女老少。
“诶你说,这郡王爷~~莫不是疯了……”
“去去去~~~你个莽夫的懂什么,这叫情深似海,这样的好男人打着灯笼也难找,让姑奶奶倒贴也愿意啊……”
“哟~~你个青楼卖唱的还想倒贴,美不死你~~~”
前边的占据天时地利人和,吵个水深火热不肯撤退,可怜后边的门儿都没摸着,不知道这郡王爷是怎么个疯法,心里那个着急焦虑啊,啧,真是不足为外人道。
大抵看热闹,里边通透外面蒙,知晓的也就那么回事儿,再甜的甘蔗,嚼巴嚼巴也就没味儿了。最是可怜那些道听途说一丝半点的,剩下的真相众口铄金这么一传,蹭蹭儿的变本加厉了,这样了不得,我得亲自看一眼,于是挠心挠肺、心痒难耐的往里钻:“咋回事儿咋回事儿啊~~~也说给后头大伙儿听听啊……”
里头有识字儿的大着嗓门吆喝开了,告示一则:
兹吾国百姓,西平郡王哥舒翰,心属之人死于战乱,忧思成疾药石无救,吾皇念其功业,遂其心愿,三日后午时于
临洮城南叠苍山生魂下葬,黄土渐埋,传魂魄入地不失灵性。丧仪从简,允上山祭祀。吾国喜乐事停歇一日,户门挂白幡一日,特此宣谕,各宜凛遵!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化作两方各执一词、唇枪舌剑,你脸红来我脖子粗,扯着嗓子扬着笑脸,将不关己的他人的痛苦谈论的轻巧又愉悦,难得热闹。
临洮西平郡王府里,小王爷谢长安捧着碗瑶柱八珍粥眼巴巴的杵在躺椅上晒太阳等死的哥舒翰跟前,说道:“爹,你好歹吃点呗,要是我安逸爹那天来了,看见你一副饿死鬼模样,又不英俊又不潇洒,会嫌弃你的。”
老子爹背着傍晚的日光,黑色长发浅色衣衫微微反着淡金色的光晕,突然对老子笑了一下,神态是前所未有的平和安定,那笑意沾染着俊美的五官,温柔和蔼的能滴出带着暖意的水来,他轻声说:“长安,你是个好孩子。”
老子中了邪似的脱口一句:“放心吧爹,若是~~他没来,我会把你扒出来的,不会叫你生生闷死的。”
哥舒翰伸手摸了摸老子的头,目光就飘远了,他说:“不用了,长安, 他若是没来,你只管埋了就是,我赖活着,也活不下去啊~~~等这事了了,你就回都城去吧,皇上在那,给我留了座王府。”
老子还想劝劝他,他压下手腕示意我别说了,还是顺手接过了八珍粥仰头灌了,坚毅的脸庞在夕阳里拉出一道寂寥失意的线条。老子心里难过的紧,醋瓶子泼进了鼻孔似的贼酸,直想哭,他是这样好的一个爹,这样好的一个人,老天爷怎么忍心这样对他。
冬月二十三日这天,是我爹生葬的日子。
冬日的叠苍山顶,不复春夏的青翠和秋季暖黄,肃穆而荒凉,满目的黑白色彩,大块灰白色纹理的奇异石块周遭陡立,落光了叶子或黑或褐的松柏擎着臂膀一样的枝干于山顶崖边伸展,簌簌的山风间隙里穿过,带起刮骨一般的寒意。山上唯一的亮丽色彩,大概就属飘扬的白幡了。
“爹,你冷不?我给你加件衣服吧。”老子看着两手交叠搁于胸前,还握着那一对血色的杯子,脸上带着解脱笑意规规矩矩躺在这个简陋的土坑里的哥舒翰,眼泪忍不住就下来了,总觉得,这里这样冷,他一躺下这个寓意不详的地方,就再也起不来了,虽然,这是一个赌局,是一个计谋。怀叔根本不敢来,姐姐们俱都哭成了泪人儿,我嫌烦,将她们一一赶开了,此刻依旧在那边抹泪呢。
“长安,爹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