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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是,是他。怪不得少爷作画时总是看他,原来将他画在了画纸上,舒伍唇弧微弯。
第四章,还是他,舒伍看得第一眼不禁面红耳赤。再看一眼,就忍不住想把少爷好好打一顿。不学好,哪里学来的不入流的手段,竟然偷看别人洗澡!
第九章
毕启成二十岁。
《礼记?曲礼上》:“二十曰弱,冠。”
《礼记?檀弓》称:“幼名,冠字。”
毕启成已到弱冠之年,按规矩是要行加冠礼的。
行礼这天,毕启成穿上一身几日前缝制好的锦袍,笑吟吟地看向舒伍:“小舒子,怎么样?”
“很好。”少爷一身堇纹蓝袍,腰系玉带,手持折扇,足登黑靴,仪表堂堂。
“那是不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
“嗯。”
“那算不算貌似潘安,风度翩翩?”
“少爷,走吧。”
毕大人偏爱幼子,为此邀请诸多的同族同僚同乡举办行冠礼。
毕启成规规矩矩走到老爹身边。
头发被梳成发髻,再戴上帽子,礼成。
毕老爹慈爱的摸了摸爱子的头顶,“启成,从今以后你就是大人了。”
“幼者,季矣。给你取一个’季’字。‘情纯洁而罔薉兮,姿盛质而无愆。’期待你志气高洁,白莹如玉,再给你取一个’瑾’字。以后,你便是季瑾。”(1)
“季瑾,望你不负为父之愿。”
“一月之后便是秋试。为父盼你应考时全力以赴。”
看向爹爹鬓边生出的白发,毕启成郑重地应允:“我会做到的。爹。”
转眼间就到了八月初,离秋闱没几天了,省城里来了许多应考的学子,每个怀揣梦想的学子看上去是意气风发。
“小舒子,我要是考不好,爹爹会不会很失望。”
“少爷会考好的。”
“对,凭我这么睿智的头脑,一定会考好的。”
八月初九,毕启成和舒伍一同迈进贡院。
七日下来,经过三场考试,人仿佛被榨干了一般虚脱。
八月桂花飘香,毕府敲锣打鼓燃放鞭炮喜乐相庆。毕老爹更是美得胡子乱颤。他的宝贝儿子中举了,考了个解元!
一时之下毕启成名声大噪,不少媒婆络绎不绝的登上门来,毕老夫人脸上笑出的花又多了一朵。
家里新添的那个刚学话的小娃娃也会张口道来:“长大了要像小叔叔一样厉害。”
像我一样?真像我一样你就不会觉得好了。毕启成叹气。他志不在此,奋力一拼只为博得父亲高兴。剩下的路,他不想再勉为其难了,来年的会试还是顺其自然吧。小舒子也中举了,沉浸在他高中解元的喜悦中,没人注意到曾经的小小书童如今也大放光彩。
外面宾客喧嚣,毕老爹和两位大哥喝得红光满面,毕启成托故称醉离了酒席,直奔舒伍的小屋。
舒伍已经准备歇息,不料少爷拿了酒壶推门进来。“少爷,我还没和你道喜呢。恭喜你。”
毕启成撩开长袍坐下,满上两杯酒。“同喜。小舒子,我敬你一杯。”
“多谢少爷。”
外面的宾客还没有散尽,热闹与安静好像只有一门之隔。毕启成憋了一肚子的心事,大街上的热闹他喜欢,茶楼酒肆的热闹他喜欢,以诗会友的热闹他喜欢,邻里街坊家长里短的热闹他也喜欢,可是那种奉承谄媚隔着肚皮腆笑脸的热闹他永远也不会喜欢。小舒子的屋里安逸静谧,天下之大,只有这间小屋能包容他,他喜欢这样的安静。
“少爷,别喝了。”
“不!”
“少爷你再喝就要醉了。”舒伍夺过酒壶。
毕启成劈手去抢,酒壶连着舒伍的手一起抱进怀里。眼前之人就是他心上之人,他却不敢说破,只能看着他越飞越远。
毕启成握着舒伍的手把着酒壶灌了一口酒:“我不想用功读书。”
“少爷,你……”
毕启成又灌进去一口:“我不想参加科举。”
“少爷,你醉了。”
“我不想娶亲。”少爷的声音又轻又软。
“你醉了。”
醉了吗,醉了好,醉了好。毕启成斜斜地歪在舒伍身上,执着的拧着舒伍的手再灌下一口。
“少爷,你醉……唔。”舒伍未说完的话被堵住了,一条灵活的舌头钻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