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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旒的话就讲到这里,詹念听完也不明确他的意思。
邵旒见詹念皱眉不解,解释道:“小念,当初放弃了席淮之,我也没有想过要放弃江山随他而去。你如果要选择留下,是不是也有与我一样的觉悟?”
詹念沉默。
“如果你不能决定的话,我就下旨赐你封地,但你也要保证,此生永不与朝廷有所联系。”
詹念终于明白他的意思了。这是在试探他,邵旒是在看他是否值得信任。此时的一句话就决定日后的生死,也决定邵旒的信任和倚重。
这究竟是个机会还是深陷泥沼呢?
詹念就着浅浅的月光和红纱似的宫灯,恍惚间看到席淮之从城墙上跃下的情景。那一刻他在想什么呢?是不是也如此时一般难以抉择呢?
“小念,只要是你的决定,我都会全力支持。”
邵旒轻而易举的承诺了,詹念都无法置信,一个会放弃挚爱也不会放弃江山的帝王给的承诺。还是,说到底不过笼络人心的帝王权术?詹念看着邵旒温柔的脸庞却胆战心惊。
“小念?”
那时候的詹念无法说出话来,几乎是被逼着点头了。被邵旒握住的手,手心里满是冷汗,不知道邵旒作何感想。
詹念当晚没有留在宜宁宫,回府后写了一封信连夜送往青山古刹。以前的信都石沉大海,这一次估计也是一样的吧。可是这一夜詹念的心无法平静,很想找个人诉说,而看看这天下,也只能说与尚在的父亲听。
邵旒不是没有挣扎过,这朝廷中的诡计用在詹念身上也是于心不忍。可是当他看着国域地图的时候,心里不免生出许多抱负和苍凉。当席淮之离去了,这世上真正属于他的,也只有这片江山了。风雨陪伴的皇后和尽心竭虑的丞相,都是要依附这片江山,再要失去天下,他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触碰到詹念的手,冰凉湿腻,他何曾忍心?然而这便是在位者不得不付出的代价。
☆、10
詹念依旧没有等来回复的信。却意外的得到圣旨,邵旒封他为锦南将军,统领十万大军,南下。
邵旒在朝堂上亲自宣读了出来,并且给予詹念管理南疆一切政事的权力,钦赐御龙剑,掌握生杀大权,无需禀报。
这些权力甚至高过了一直守在边疆的宋将军。一同随军的还有四皇子成亲王。
旨意下达,大军三日后出发南下。詹念在出发前秘密的向邵旒要了一位官员做为护卫,这个人竟然是解平西。徐鳞也与大军一同南下。
詹念这一去竟然去了两年。南疆的地理气候是最大的障碍,幸而这一次带了解平西这个环沧县人,否则损失就更大了。军队南下的途中也遭遇了几次杀月族的袭击,而詹念对此不闻不问,大军按着行程一路南下,他这种态度更加激怒原本就看不起他的几位将军——一个毫无经验的人居然能带领十万大军!笑话!
这一路上詹念便遇到多次的刁难。
解平西被强行编制在队伍中,也弄不懂詹念的心思,即便想帮忙都无从入手。
这种状况一直延续到他们到达雀尾城的临城郁城,与杀月族第一次交战后,解平西被威胁,这种状态才被打破。
第一次交战太过仓促,大军还没有安顿好,杀月族的大将已经在城下叫嚣了。詹念不懂带兵打仗,随便点了一位颇有经验的将军去应战,结果可想而知,第一战——败。
詹念毫不挂心,安抚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如果是我的话或许就没命回来了吧。”
解平西却从中嗅出了不寻常的气息,群臣口中谦逊温和的善戊王其实是个伪君子!这些有经验的大将们总是瞧不起年轻的王爷,然而却是他们第一战就败了,日后还怎么敢挑战詹念的权威?!而第一战就败了,会影响到士气,可詹念不但不责罚,还给予宽慰——恩威并施,真是好手段。
夜晚,詹念站在丞相遥望被杀月族控制的雀尾城,身为护卫的解平西自然也跟着在墙头上喝冷风。
“知道我为什么请求陛下要你随军吗?”
解平西道:“因为下官是环沧县人,了解这一带的地形风土。”
“不,这不是主要原因。是因为我怀疑你是奸细。”
解平西惊吓的立马跪地求饶,道:“王爷,这事可不能拿来玩笑啊!”
詹念扶起他,道:“本王没有开玩笑。如果没有奸细的话,杀月族不可能在不惊动朝廷的情况下连夺两城。”
“可这不能代表是下关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