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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感觉开始在他的手中扩散,唐炎慈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还好……」
他本来就受了重伤失血过多,而且一整晚都呆在那么冰冷的石牢里,还好他将这块玉带在身边,昨晚才能够为他勉强抵抗寒冷,要不然恐怕现在真的已经被冻死了。
只差那么一点点,他就真的失去他了。
还好……真的太好了。唐炎慈用手指轻轻抚著他脸上的轮廓,一次次地,感受著这种真实的存在感。他还在,还活著,没有离开。
一直纠缠在心里,如同被火焰灼痛般的感觉此刻也奇迹地消失了,握著他的手,觉得这次是真正的感觉到他在自己的身边,这么真实的存在感第一次让唐炎慈安心起来。
唐泽夕有些意外地看著他这么脆弱的样子,许久才回过神来轻声提醒著,「现在先为他治伤要紧。」
唐炎慈听后先是一愣,然后点了点头,「先将他带回清影居再说。」
唐泽夕会心一笑,他很清楚唐炎慈的性格,向来冷静过人的他,无论遇到任何事情都可以轻松地解决。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使他变得对任何事也都不甚热心。
从小到大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他,为了一个人这么紧张过,看来这个少年对他来说,应该是非常重要的人吧。
唐炎慈伸出手本想将上官影月从唐泽夕的怀中接过来,可是却发现上官影月的一支手竟然紧抓著唐泽夕胸前的衣服不放,显然不愿意分开。头靠在他的怀里,竟像是睡著一般的安详。
他的手僵在半空,对眼前这个画面感到严重的不爽。
上官影月是个有著强烈戒备心的人,绝对不会轻易地接近任何人。他只见过唐泽夕一次,可是竟然会如此毫无防备地靠在他的身上。
「真是好久不见了,二皇哥。」他回头看著唐泽夕,寒气森森地说著,脸上却还笑容可掬。
「呃?是啊……哈哈哈。」唐泽夕干笑两声直觉就不对劲,不知怎么的背脊上也跟著窜出来几股凉风。
「要你特地赶来救我,实在很过意不去。」他接著又说。
唐泽夕看著他对著自己越笑越亲切,心里不禁发麻。他回望著这个比自己还要高出近一个头的皇弟,在他的目视下不由作出颤抖状,样子无辜之极,却下意识地将怀中的上官影月抱得更紧了。
「不……不必那么客气。」唐泽夕好容易才勉强挤出个强笑,心里暗自悲哀怎么感觉越来越冷了?他这到底是惹到谁了啊?
「影月的伤势不轻,我们还是尽早动身回京比较好。」唐炎慈怒瞪著他的爪子,说得近乎咬牙切齿。
「我,我们?」眨了眨那双明亮的眼睛,唐泽夕有些怀疑地重复问著,心里强烈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那当然,」他冲他一笑,「回京之路漫长凶险,没有二哥的保护怎么成?」
「可是我现在还不想回去啊!而且……」当初他根本就是溜出去的,现在这一回去短时间内能够出得来才叫怪。
「放心好了,二哥这几年里四处流浪自由快活,而皇兄却因为继承了王位而只能成天呆在宫里,想必他见到你后也一定会很高兴的。」
话说到这份上也够露骨了,他分明就是抓准了这一点故意这么说的!
「可是……」他还真的不想回去啊!呜……,他是他的哥哥,他不会就这么狠心地将他往火坑里推吧。
「所以,这次你最少也要在圣京呆上个两年。」唐炎慈继续笑容可掬地作出了总结,毫不留情地粉碎了他的最后一丝幻想,然后硬将上官影月,从他的爪子里扯了过来自己抱著,这才稍微满意了一些。
根本无视于唐泽夕那哀怨的表情,他小心地抱著上官影月向清影居的方向走去。早就说过,如果不是情况紧急的话,他实在不愿意找这家伙来帮忙。
因为……,他的人缘总是太好了。
上官影月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还有些模样不清,然后慢慢地适应了明亮了光线,看到的是唐泽夕那张放大的脸。
「你终于醒了……」他坐在床边看著他微笑。
「你……是谁?」上官影月强撑著想坐起来,却因此而扯动了肩膀上的伤口,一阵剧痛起来。他记得这个人,就是他将自己从石牢里救出来的。
看了看四周,他现在还躺在清影居的房里,那么唐炎慈跟落夜他们现在又在哪里?上官影月困惑地看著,眼前这个笑得一脸阳光的男人,心里猜测著各种的可能。
仿佛看出了他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