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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队的名字清晰的表达了这种愿望──月归来。
可是在悠的心里却有著这样一种复杂的愿望,他期待著某人的回归,却也惧怕某人的回归。
他相信阿尚,相信自己,相信他们之间的爱情。然而已经如此浓重的羁绊,却是无论如何比不上某人轻轻一笑。
这一天,阿尚约了文悉午饭。
文悉工作的地方其实就在阿尚那栋楼的附近。这个地区几乎被写字楼占满了,文悉所在的公司,也是拥有不可小觑的实力。想要混得一定的地位,就必须像阿尚那样拼命的工作,周旋於同事和老板之间,最起码,不能被抓住狐狸尾巴。然而文悉并没有花太多心思在这份工作上,或者说他没办法花那麽多心思,月归来的队员在音乐上都是翘楚,然而对於管理和谈判,就完全没了概念。所以这份重担落在了文悉身上。
等了好半天,文悉终於珊珊来迟。
“久等了,阿尚。”松开领带,文悉抄起阿尚的杯子喝了一大口水,“真是要被老总整死了,那个死老头,不知道哪儿来这麽多事。”
“明明是你昨天晚上不务正业不好好加班,今天才会忙成这样吧。”阿尚嘲讽道。
“你也有点同情心,昨天晚上他们乐队好死不死出状况,我有什麽办法?好不容易今年还没请过假,这下好了,奖金又要落空。”
“反正你也没在乎奖金啊,”阿尚笑道,“光乐队经理就能抽到不少油水吧。”
“说是这麽说,我还是想要做正经的工作啊。”文悉很是不甘愿。
自从和阿吾在一起,文悉越来越意识到对这个青梅竹马的感情其实有自己意想不到的深度,顿时觉得学生时期还为了喜欢阿尚那样的事情闹别扭的自己蠢不可言。觉得羞愧的结果,就是一步退,步步退,营造了这样不得不事事以阿吾的乐队为中心的局面。
只有和文悉单独在一起时,阿尚才找回大一大二那段快乐而不知人间疾苦的时光,但阿尚并不热衷与回想这样的时光,因为回忆不是放电影,你按了停止键它就不放了。回忆总是不顾主人的情绪,霸道地在脑中巡回往复。
而阿尚厌恶想起那之後的自己,和某人的相识相知,错误的决定,无情的抛弃,种种种种,都是令人深深自我厌恶的。
“阿尚,”文悉正说著什麽,见阿尚又一次魂不守舍,四年来不知是多少次了,文悉叹口气,揪起阿尚的耳朵大吼道:“阿尚!!!!!!”
“什麽?!”效果显然是达到了。
“我说话你有没有在听啊!”文悉吼道,其实阿尚心不在焉是无所谓的,但每次阿尚总会想到那个人身上去,最後的结果就是工作频频出错,然後喝个烂醉,然後不可避免的乱性,然後不断对气疯了的悠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文悉大人的话小的不敢不听。”阿尚赔笑道。
“唉,算了算了,怎麽菜还不来啊,再不来饭都不用吃了。”文悉抱怨著,转身对著服务员喊道:“服务员,上菜啊上菜!”
阿尚仍旧笑著,目光移向了窗外,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走过的时候脸上有著各种表情,就像在看一出出精彩的默剧。其实有的时候想想,四年来要不是有悠,有文悉,有这些人的陪伴,也许到现在自己还是混沌垂沦的废人罢了。不知道现在再看见他,心里还会掀起那样大的涟漪吗?
就这样想著想著,眼前忽而闪过了一抹红色的身影。
即使在这样的大城市里,也鲜有人会嚣张的染一头红发,也少有人配得起这样的气质。
阿尚仅仅这样想著,身体已不听使唤站了起来,大脑一片混乱的往外冲,去寻找那抹身影。
如果是他怎麽办?
要说什麽?
要做什麽?
要摆出怎样的表情?
这些都来不及去想,现在想要牢牢抓住这抹红色。
然後冲出饭店门口後,那抹红色已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
怅怅然回到座位,文悉望著失魂落魄的阿尚,担忧道:“怎麽了阿尚?你干什麽去了?”
“我记得两三年前,我总是在路上看见像他的背影,什麽也不管就冲上去抓住人家。害得你们总要低声下气的道歉。之後我就会没有理智的站在那栋宾馆的门口,我望著最顶层,是你们拉住我免得我克制不住冲动跑上楼去。”
“这两年来,我好多了。”
“我以为我好多了。”
“至少不会再在路上看见他的幻影,不会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