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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皖两军混战,炮火满天飞,杨庄瞬时一片火光。一夜之间,爷爷、奶奶、父母和妹妹都没了。
杨诚是被村里邓二哥救下来的,邓二哥护着杨诚跌跌撞撞,竟然冲出了战场。
两人一路往北方逃亡,杨诚记得舅舅家有个表哥在奉军任职,母亲曾经带着自己去探望过。
两个人运气不错,竟然真的跑到了东北,找到了时任奉军东三省巡阅使署卫队混成团参谋的表哥邹东。
此后,杨诚便被舅舅收养了,舅舅一家对自己很好,尤其是舅妈更是疼得心尖儿一样。
1925年,18岁的杨诚参军,投奔了表哥邹东所在的张作霖部。这一年冬天,郭松龄兵变反奉,邹东审时度势,协助张作霖平乱并收拾残局。张作霖大力褒奖邹东,随后任命邹东为奉军炮兵司令、炮兵军中将军长,邹东在奉军站稳了脚跟。
邹东自小与姑妈亲近,对这个失了家人的表弟杨诚十分关照,杨诚当兵没多久,邹东就给他谋了个出国进修的机会,杨诚在日本参加了一系列系统的学习,从兵种知识到格斗技巧,从军事理论到野战拉练。
1930年冬天,杨诚从日本回国,因为邹东的关照,在张学良麾下担任某炮兵团二营营长,军阶少校。
1931年5月东北军编入国民政府军序列之后,杨诚所在部队被改编成国民革命军独立炮兵旅,在山海关一带驻防。此时,杨诚的表哥邹东因为表现突出,被委员长任命为新组建的陆军炮兵学校校长,到南京赴任去了。
杨诚刚刚把箱子放回床下,就听到了敲门声,孟七在门外喊:“报告营长,南京来的电话!”
当时条件简陋,电话只装在营部办公室,宿舍区没有电话。
杨诚开了房门,抬腿往办公室走,孟七连忙撑开伞,踮着脚尖跟上。
杨诚进了办公室,拿起电话,孟七轻轻的把门关上,走到走廊尽头的长椅上坐下来,静静的等着。
“喂?”
电话那头传来洪亮的嗓音:“穆白啊,睡了吗?”来电的是表哥邹东。
杨诚说:“没呢,虎子哥,今天这边下雨了,我没去骑马,在床上靠着呢。”
邹东问:“你那头没人吧?”
杨诚抬头看了看窗外,说:“没人,虎子哥你说吧。”
邹东的嗓音明显肃穆起来,说:“沈阳的事情,上峰有明确的指示,你干好自己的事,不要随便表态。这里面的水太深,不是你我能看得清楚的。最近有不少记者去了东北,听说要采访老东北军,你要是碰到了,记得嘴巴闭紧点!”
杨诚问:“虎子哥,听说民愤不小呢,到底打不打?”
邹东在电话那头皱了皱眉,说:“打不打是你该问的吗?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不该问的不要问!”
杨诚懒懒的“哦”了一声。
邹东不放心,又说:“穆白啊,你嫂子今天要我跟你说,杨家就剩下你一根独苗了,咱不做孬种,但是命是自己的,对不?别惹事啊!”
杨诚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说:“虎子哥,我听你的。”
邹东笑了,说:“唉,这才是么。”
两人又拉了一会家常,便挂了电话。
第三天凌晨,杨诚骑马到了旅部,蹭着旅长的车到了锦州。炮兵旅、骑兵旅以及陆军几个旅都在,会上先宣读了上峰的指示:
政府已经将沈阳事件诉诸于国际联盟,委员长也以个人名义拜托美国政府关注此事。政府发表的《告全国同胞书》中也表达了政府的立场,在国际联盟的裁决未出来之前,各级机关单位要告诫民众保持冷静、克制。
所有部队,按兵不动,要做好士兵的政治工作,没有作战命令,不许出现擅自交火的现象。这次会议的精神务必传达到位,参加会议的每个团长、每个营长都要为自己的士兵负责。
秘书处叶处长刚念完,驻防锦州、时任十二旅旅长的张廷枢第一个张口骂了起来:“我CAO你大爷,什么狗屁命令!”
叶处长红了红脸,说道:“张旅长,请你注意影响!”
张廷枢声音又大了一点:“老子要什么影响,日本人都打上门了,我们在干什么,洗干净屁股等着被CAO啊!”
“是啊,什么按兵不动,妈的老子当兵以来就没受过这样的气!”
“就是,反正老子回去不宣传这些鸟决定!”
“我们不是国民政府军么,改编的时候说得比唱得好听,现在为什么不能反击?这国民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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