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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还要怎样?」章宇恩拿着抹布,长臂越过吧台,擦去阿草那侧桌上的蜂蜜,顺便移动她的盘子好接住又要滴下来的蜂蜜。
「哇靠!」阿草咒了声,将手上的松饼用力摔回盘子里。「死章鱼,你他马的还是不是男人!不要告诉我你看不出来习近勋是故意的啊?那天的雨从早下到晚、一整天都没停过!他 不带伞是故意的,淋雨站在外头等你更是故意中的故意!自己当落汤鸡就算了,还拖着小孩子一起受罪,你没打一一三通报儿童受虐就算对得起他了,还把人捡回家任他吃干抹凈——你他马的还是不是男人啊!」
「喏。」章宇恩端了一杯五百cc的冰饮放到她面前。「苦瓜汁,退火。」
还退火哩,她整个人都快炸成灰了还退什么火!
「你给我整条苦瓜啃还比较快。」气得哩!
「妳真的要吗?」章宇恩当真从冰箱拿出一条苦瓜,在她面前转着玩。「我可以帮妳洗干净去籽切片,附上玫瑰口味的色拉酱。」
「我还真谢谢你了。」阿草白了他一眼,咕噜噜灌进大半杯的苦瓜汁,吐了口大气。「你确定他这次是玩真的?」
「我不知道。」章宇恩收回苦瓜,回头继续煮他的罗宋汤。「我只知道当你还有勇气和能力爱人的时候,千万不要放弃。」
翻眼。「你什么时候改行当诗人了?」
「不是说遇到爱情,狗也能变成诗人吗?」
「对,所以你是狗。」还是气忿难平。「不确定还让他留在身边,想找死是吗?手上那把菜刀给我,我砍了你比较清心省事。」
章宇恩没理她,放下菜刀,转身搅拌正在煮的汤,倒了一小口汤在试味碟里尝味道,满意地点了头才又开口:「他爱不爱我不知道,但我爱他就够了。」回头看见阿草眼巴巴的表情,顺便舀了一碗递给她。「我能有今天这样的生活就很满足了——想想看我以前那莽撞白痴又天真的个性害了多少人?风羽哥差点就因为这样瞎了。」
「不是好了吗?你说他手术很顺利。」
「是啊,」章宇恩朗笑。「被原谅的感觉有多好妳知不知道?那种如释重负、整个人好像重新活了起来——我说不出来,但就像眼前忽然一亮,连呼吸到的空气都是甜的,人生又有了希望,真的很——」
阿草无力地撑着下颚,腾手在半空挥了挥。「你干嘛不去传道啊,神父!」
「不行,当神父就不能跟勋在一起了。」
咯咚!阿草撑桌的肘滑了下,整个人往旁边歪。
爱到卡惨死!这男人玩完了,注定一辈子当爱情奴隶做阿信。先是佟至睿,再来是习近勋——这男人在他们连「对不起」三个字都没说之前就原谅了对方。
完全没救,整颗脑袋害了了去啊啦!
「你知道吗?」她咬了口松饼又喝进一口罗宋汤,咀嚼了几下,将两种不搭轧的食物吞进肚子里之后才继续说:「你让我开始怀疑圣母马莉亚的性别了。」
「都圣母了当然是女人,不然怎么生耶稣。」章宇恩露出困惑的表情,不太明白好友怎么突然跳tone到这上头。
「现在很流行男男生子啊,连布袋戏都玩起这个梗让男偶怀孕了,虽然才一个礼拜就被打掉流产——说不定几千年前的人真的行,那才叫神迹、神迹啊!」阿草两眼发光,双掌撑桌,挺直上半身越过吧台,暧昧的目光落在章宇恩平坦的小腹上。「生个耶稣来玩玩吧,圣母。」说完,安分地坐回位子上,抓起苦瓜汁凑近嘴巴。说了那么多话,还真的渴了。
章宇恩连翻几次白眼,有时候真的受不了她太跳tone又口没遮拦的个性。
「妳在胡说什么啊真是。」说话时,忙碌的双手也不见停下,洗完抹布,关上水龙头,拧干,抖了几下摊开。「就算真的能生也是勋——」呃!挂抹布的动作倏地一顿。
噗——从阿草的嘴里喷出苦瓜口味的瀑布。
然后……不算短的沉默骤然降临,幻想中来串场的乌鸦从两人头上嘎嘎飞过,顺便下颗蛋,砸中讲话不慎漏口风的章宇恩的脑袋。
匡鎯!?五百cc大容量的玻璃杯落地,应声成碎片,打破沉默。
「你……你、你说什么?」阿草激动地站起来,手臂横过吧台,揪住章宇恩的T恤一把拉到眼前。「亲爱的,你刚才说什么?要生也是谁生?」
「呃、嗯、欸……」章宇恩抿唇,不想和别人分享情人的媚态,那是他的。
「放开他。」低沉的男嗓突地杀向凑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