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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花的楠木门“咯吱”一响,宇文天骄走了进来,看见霜天月神采奕奕的模样,不禁微微一楞,随即那双深蓝色的眸子了淬过一丝赞赏。
“去院子里看看吧,朕给你的第一份礼物。”
院子本来很大,但黑压压的跪了三十八个人还是显得有些拥挤,雪下了一夜,到现在还在飘,鹅毛大的雪花刮在脸上仿佛一片片尖利的钢刀。
霜星彗倔强的跪着,几次想要起身却被身边的爹爹硬是摁了下来,“是那个小畜生,天杀的小畜生!从来都没把他当作自己的弟弟,因为那个懦弱的东西不配!”
门开了,看见他冷冷的站在门口,双手似乎怕冷的袖在袖中,清白的脸上淬出一丝阴冷的艳色渐渐化为无边。
霜星彗咬着呀,真想冲上去掐死他,然而他不敢,因为,他身后站着一个人,宇文天骄。
“随你怎么处置,就当是朕给你的玩意好了!”也是把手袖在袖中,轻佻的伏下身在霜天月的唇边轻轻一吻,就在霜星彗身边视若无睹的过去了。
“杀!”那两片苍白的唇吐出了一个字。
霜星彗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活下来的,很久以后他还会在午夜梦回时刻低头痛哭,眼睁睁的看着全家人死与非命自己怎么还能够独自偷生?
一个无星无月的夜晚,霜星彗在阴冷肮脏的牢房里被一声惨叫惊醒,恍惚间感到身边的黑暗中似乎站着一个人,早已没有时间的观念,活着似乎就是被拷打,父母家人,唉,自顾不暇,那里有时间想他们,温暖幸福的家似乎是上个辈子的事情了。
“知道吗?那声叫喊是叔叔临死之前发出的,”黑暗中传来了一个冷冷的声音。
霜星彗低嚎一声,那声音已不似人声,他向那个声音扑去,但是精心锁在身上的铁链却禁锢着他的手脚。
“知道吗?”声音的主人小心翼翼的蹲了下来,那个位置正好是霜星彗无法攻击的,“他们全死了,如今你的亲人只有我了。”
霜星彗怒吼一声,绑缚的铁链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他伸出手向霜天月身上抓去,却只抓了个空。
“哥哥,”霜天月意味深长的读出这两个字,黑暗中只有那两只眼睛熠熠生辉。“本来我想让你和他们一样的,受尽各种刑具在恐惧中死去,可惜,我改了主意,”他顿了一下,“因为杀了你就不好玩了。”
“你是当初虐待我最凶的,但我偏偏要你活着,无时无刻不想着报仇,可是却偏偏杀不了我。这种滋味,我尝过的,比地狱还让人心悸!”他转身离去,留下霜星彗一个人锁在在黑暗里,突然,霜星彗感到自己是那么害怕和孤独,哪怕,哪怕是自己的仇人陪伴片刻也好,他突然哭了起来,现在自己唯一的亲人就只有霜天月了。
霜天月走出了那间充满脓血的腥臭的牢房,仰天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大仇已报,心愿得偿,为何自己的脸颊上却会有泪,他摇摇头,反正也想不明白,索性不去想了。青瑶在牢房外已等了好久,看他出来,想说什么,却又轻轻叹了口气,体贴的把一件貂裘给他披上,“公子,回去吧,王上还等着呢!”
七、对影
从来都是让别人等待自己,记忆中这应该是第一次等待别人吧,宇文天骄啜饮了一杯酒,目光迷离的瞅着脚下的霜天月,三年了,他的头发真是长了不少,就像自己第一次在伤凝绝顶见到帝木泽的模样。
他侧着头微微的笑了,带着三分的薄醉,他轻轻的踢了一下脚下的霜天月,把饮了一半的酒递到他的唇边。
“喝!”早已习惯他对自己语气中的霸气和命令,抬起头,涂着淡淡胭脂的唇妩媚的弯成一个柔和的弧度,含情脉脉的黑色瞳仁似乎要滴出水来,霜天月的长发流云般的垂到脑后,正露出白皙的脸孔,却是薄薄的敷了一层胭脂。顺从的接过了那杯酒,酒杯一入手,他的心不禁一跳,那酒色嫣红如美人的朱唇,让人忍不住深深吻下去,轻轻一晃,又深蓝似情人的眼波,宜喜宜嗔,道不尽的蜜意柔情。刹那间这酒已变幻了十几种颜色,看着他惊异的表情,宇文天骄仰天哈哈大笑了。
“喝下去,它还会更奇妙的!”无法形容那酒甫一入喉的感觉,许久许久还沉浸在回味之中。“这真是天下无双的美酒,想来倾城倾国的感觉也不过如斯了!”心中突的一惊,莫非它是?怎么会,这东西应该在王大破绯都珣时在众人面前销毁了的,当时绯民涕泪横流、高呼万岁,奠定了宇文王朝在绯理所当然的统治。
看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中的惊疑不定,宇文天骄敛去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