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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头,也好。
各式各样奇特而诡异的暗器又从四面八方招呼上来,白蝶的目光忽地一冷,侧身闪过一枚绯红色的回旋镖——手中的护花铃再次顺着暗器的方向打了出去,不多时,便听到屋外的又一声惨叫。
然而,与此同时,白蝶过于激烈的动作却牵动了胸中原本就翻涌不已的气血,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暗红色的鲜血再次大片大片地落在洁白的衣服上。
快要……支持不住了呢……
纤长的手指深深扣进了冰冷的泥地里,因为疼痛的缘故,白蝶单薄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他用牙齿死死咬住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呻吟出来。
……有天下第一奇毒之称的天水碧,发作起来可是会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啊……
心口仿佛被千万条毒蛇噬咬,每咬一下,便是一股血流向喉头冲来……而视线也是逐渐模糊了,恍惚中眼前竟浮现出那人的面容,英俊冷漠的男子手中拿着深碧色的药丸,语气冷漠:“你希望我救你么……要救活你的唯一方法就是,服下这枚天水碧,永远地为它所控制……”
……龙焕……龙焕……
念及这个名字的时候,仿佛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靠近心脏的位置痛得越发厉害,白蝶苍白的嘴唇微微张着,艰难地争夺着一点一滴的空气,漂亮的冰蓝色眸子随着毒发愈形迷茫,终于,目光逐渐涣散开去……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他听见屋外的人群忽然一阵骚动:“是岚雪山庄的慕容越!慕容少爷来了!!”
慕容越……么……?
木屋里的人儿微微牵动嘴角——
越……来得还真是时候呢……
流砂是在睡梦中被人吵醒的。
凌晨时分,也不知出了什么事,前来传唤的小厮只说是少爷急召,甚至顾不得让他换身衣服,便匆匆赶了出来。
清晨凛冽的星光映照在还积着残雪的回廊上,流砂没走出多远,迎面便撞上比自己还要狼狈的慕容越。来不及让他有所反应,少主人的声音已经恶狠狠地传来:“救活他,不然我要你的命。”
流砂不置可否地挑眉,低头看向慕容越怀中昏迷的公子。
那是一个极美的人,脸色很苍白,身子也单薄,纤细的骨架隐藏在冰冷的白绸下,带着几分瓷器般易碎的美。
看得出来他伤得很重,气息已经很微弱了,浑身上下被暗器划出许多深浅不一的血口子——然而,最让流砂皱眉的是,那公子淡得不见一丝血色的嘴唇上,竟泛着若有若无的碧色。
“似乎是中了很棘手的毒,我没有把握。”
——话一出口的瞬间,流砂就觉得心头一凛——他的少爷用那双星辰般冰冷的眸子盯着他,目光之凛冽足以用来杀人。
“岚雪所有的解毒药和奇花异草随你用,不够的话我派人出去找——但是,如果浅璃出了事,我要把你大卸八块为他陪葬!”
冷冷的寒风中,慕容越称呼白蝶时用的却是另一个名字。他的语气是恶毒而凶狠的,然而岚雪第一的药剂师只是不置可否地笑笑,暗自想,少爷气急败坏的样子还真是少见呢。
从慕容越手中接过人,不意却有两枚小小的银铃落了出来——那银铃做得相当精致,两端用极细的丝线系着,微风一吹便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说不出的好听。
……护花铃。
流砂忽然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
难怪少爷会这么担心,原来,是那个人回来了……
三 流年梦影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慕容越望着手中晶莹的水晶坠子,忽然便想起了那些流沙倒影般的旧日时光。
——浅璃,长大以后我要你做我的新娘。
——……不可以呢,越。我是男孩子啊。
——我不管,我只浅璃喜欢一个人,除了浅璃我谁都不要!难道你不喜欢我吗?
——呵呵,浅璃当然喜欢越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来,这个坠子给你,不许反悔哦!
左丞相府落樱如雨的庭院里,曾经有两个孩子这样约定。
记得那天的樱花很美,阳光也是透明的金,他和他站在漫天的花雨里,彼此交换了一生的誓言。
慕容越至今仍不知道,自己古怪严肃的父亲怎么会与那时权倾朝野的左丞相白哲交上朋友,然而他却为此非常庆幸,他们的友情让他认识了白蝶——那个总是微微笑着的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