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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酒让神智混沌了,应伴君明知他摩娑脸颊的举动却像毫无感觉似的──不,他是有感觉的,只是这种感觉竟然让他更想主动摆头与伊何手指亲腻,短短出现的奇怪念头令他自己傻傻地笑了,浑然不知伊何看他的眼神正充满浓浓情欲……应伴君转移注意力。
「怪了,怎麽没人来闹洞房?欸……宴客完後是要闹洞房没错吧?」
他记得程序是这样的,不过房门外竟然安静得一点声音也没有,反而听到伊何噗哧一笑。
「你还希望有人来闹洞房?」伊何摊开掌心,大胆的揉了揉他的头发,声音比原来更低沉的说道:「你醉了。」
应伴君微微一呆,本想恼怒的反驳「没醉」,可是再想想才恍然大悟,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大笑。可不是麽,压根无视婚礼的他居然会说出要人来闹洞房的话,难道真的醉了?
应伴君「哎呀」一声,拍著脑袋澄清:「又不是真的,要是真的,我们俩今天晚上同榻而眠不就有问题了?我只是觉得人多一点过来才热闹!咦……我看你也喝不少,怎麽你没醉?」
他翻身侧躺,像为掩饰一时醉语,不好意思的把脸埋在绣枕上。
「我是一小杯一小杯喝、你是一大罈一大罈饮,当然有差了!你是希望蒙将军他们来吧?难得见面,自然舍不得他们走了。」伊何微微笑,手离开了他的头发并且坐起身留给他一个宽阔的空间。
「嗯……」应伴君抱著鸳鸯枕,鼻子嗅著枕上芳香味道,尔後声音才有点含糊咕哝:「他们是我最好的朋友。」
虽然说得含糊但他要表达的意思却一点也不含糊。他微热的脸颊摩了摩枕头之後又疏放的说道:「你别看我们四个东南西北的好像很难聚首,事实上我们根本没分开过,我在跟炤王打仗的时候都可以感觉到他们支持的力量,假使我前线守不住了,他们已经随时做好准备,炤王来势汹汹,旗下有六十万大军,你说我十万精兵是不是背水一战?」
说著,他眼神微沉,又道:「战争很苦,有时候还要面对断粮的窘境,但最苦的时候是从那些回不来的士兵身上解下一块块染血的军牌……这牌子是他们的魂魄,我们得拿回来还给他们的亲人,告诉他们亲人,他们每个都是我朝阳引以为傲的勇士,所以一上战场我就告诉自己绝对不能输!」
他平静的语气在最後不由自主激动起来,听得伊何叹息,大掌轻柔地摸著他的头发。
「你赢了!你做得很好,守护了朝阳。」
「只有在最後胜利的时候,我们才能痛痛快快豪饮、大口大口喝酒。蒙青他们一定也是一样,每当我手里拿著酒碗就会想起他们,想起从前我们一起在京师总营训练的日子好像才只是昨天的事,如果没有他们在後防支援,要结束这场战争谈何容易?」
应伴君在伊何温柔抚慰下慵懒的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他从来没在伊何面前说过这些事,大概今天真是喝多了,以致於多年来堆积在心里的愁苦需要找个人倾诉,虽然多多少少难掩激动可是从无怨怼,因为这是他一生无悔的路。
「伴君……」伊何凝视他的侧脸,手上的动作更加轻柔,可是眼里的光芒却莫名黯淡下来,「他们是你最好的朋友、最强的战友,看看我无法替你打仗,真是没用。」
「你胡说什麽?」应伴君连忙从床上坐起来,但看伊何一脸惆怅居然像是装出来的,不禁好气又好笑,指著他的鼻子骂道:「你也喝醉了麽!」
「不然对应将军而言,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门下侍郎算什麽呢?」
他故意酸溜溜的说道,惹得应伴君一愣之後捧腹大笑。
「当然是我这一辈子最要好最要好的兄弟罗!喂,我告诉你,我可答应过皇后娘娘了,这辈子就挺你这个兄弟!」
他看见伊何吃味的模样就笑了,虽然知道伊何是故意逗他,可是心底就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彷佛只要伊何在什麽压力都不见了。
伊何见他心情好了,莞尔一笑。
「嘴巴张开。」
「啊?」
不知何出此言,应伴君怔愣之际嘴巴已被伊何灵巧的手指塞进一片东西,他反射性的合上嘴,立刻感觉一股奇特的药味弥漫口腔,著实吓了一跳。
伊何慢条斯理说道:「怕你宿醉,给你醒酒用的。这是娘娘特别赏赐的灵芝,可是应将军才有的哦!」
啊……竟然是灵芝。
应伴君咂了咂舌头上凡人难以品嚐到的珍贵药材,想到这是雩姊姊赏赐的,脸上本该渐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