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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也喃喃着,“倘若我忘了他,我一定要找到他,求他原谅我。”
心口像是被捉紧了的酸痛。
要乞求被原谅的不是你,是我。
楚言看着莫子卿,心里这么说。
次日黎子歌问诊离开的时候,被楚言在门口拦下。
“怎么?”黎子歌回身看着他,“还有事?”
楚言神色有些复杂,犹豫着开口道:“月离……月离他在这里?他……他好么?”
黎子歌的脚步顿了顿,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好么,他竟然问,月离好么。
黎子歌抬眼看着楚言,目光怜悯,轻声开口道:“他不好。”
目光对上楚言这几日不眠不休而消瘦的脸颊,黎子歌忽然想,他们原本就是一类人。
选择了同样的路。
何苦互相折磨。
只是旧时的伤疤还在隐隐作痛,难以释怀。
黎子歌没再说话,离开了。
踏进南苑的时候,头还是昏昏的。
他想不通,想不懂,放不下那些过往,即便说着不怨不恨,却难以自持。
金月离正靠倚着床头,听见脚步声,便向黎子歌望去。
“醒了,怎么不多睡会儿?”
单是看着金月离苍白却精致的脸,黎子歌就忍不住地口气宠溺起来,快步走到床边,让他倚在自己身上。
将那蜷缩着的手指展开,轻轻地按摩,让两个人的体温平衡。
金月离将头靠在黎子歌的肩头,轻问道:“最近,家里有客人罢。”
黎子歌看了金月离一眼,却很快又避开,金月离的眸子晶亮得能将他一眼看穿。
“嗯。”
“我看到洛川了,那日在庭院。”
黎子歌握着金月离的手一顿,又细细地摩挲着,“月离……”
“应该还有别人罢。子歌,你不该瞒着我。”
“坐久了身子累不累?”黎子歌将他身上盖着的毛毯掖了掖,一直盖到肩上,又拿了软垫给他垫在后背和身子两侧。
金月离颤颤地将手虚搭在黎子歌的手臂上,不让他继续忙活,“子歌,别瞒着我。”
黎子歌就停下来,看着他。
月离比他想象的坚强。
“莫离的儿子莫子卿……在这里。”
低声地说,一边偷偷看着金月离的表情。
没有想象中的惊讶和责难,金月离忽然笑笑,温言道:“给我说说他们的事情吧。”
黎子歌看着金月离俊秀的眉眼,忽然紧紧将他捞进怀里。
好像忽然放开一些事情。
伤痛是过去的,纵使留下疤痕,也会渐渐淡去。
该放下的,早该放下了,何必恋恋纠结。
“让我见见他们罢,许久不见,也怪想念的。”金月离靠在黎子歌怀里,在他耳边轻轻地道。
第十六回
人们总爱说再见。
却总是忘了,再见,有时候就是——再也不见。
当看着已然被烧焦颓败,满目疮痍满溢着刺鼻的焦臭气息的福临巷,楚言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
那巷子已空无一人,不过一个晚上,不过一天不见,一场大火,竟成了这样。
卿儿……
像是疯了一样冲进巷子,却在那个已经烧得剩了一半的焦门框口停了脚步。
不敢再走。
他不知道屋子里的人都去了哪里,他不知道会不会看到一具已经面目全非的烧焦尸体……
他不知道黎子歌和季染辰能否在带走金月离的时候,想起那个在客房里缩着的小孩子?
他看不见,他不能走路,会不会有人记得帮他!
没踏进屋子,就已经是止不住地落泪。
卿儿……求你……
屋子里全部是焦味,横梁和屋顶已经塌落,砸在屋子中间,桌椅已经看不出原貌,器具已经烧焦发黑。
颤抖着手翻看着屋内每一处废墟,目光却忽然被钉在木桩上的字条吸引。
上面用木炭写了三个字:“玲珑阁。”
心,一下子冷了。
“火是后来放的。”洛川将楚言带到几人暂时栖身的客栈,“但是……卿儿被他们带走了。”
楚言默然不语。
几经辗转,才终于消除了隔阂,鼓起所有勇气和坚持要和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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