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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马屁,赶紧把话头接过来:“回陛下,恆国律法第八十四条,犯人一经定罪,押入大牢,便不得擅用私刑,提审,用刑上报,交由刑部开堂审理。如有违反,轻者二十大板,暂停俸禄半年,重者五十大板,监禁十日,暂停俸禄一年,屡教不改者大刑伺候,永久革除官衔。”
蓝渊冷冷地看了吴大人一眼:“朕没问你。”
马屁拍在马腿上,吴大人肩一缩,头一低,专心看着地面,再不敢多话。
绍炎卡白一张脸,鼻尖都快碰到地上了,连连磕头:“陛下,臣认罪,请陛下从轻发落,臣……愿将功补过,求陛下开恩……”
蓝渊若有所思地看了绍炎一会,道:“先把绍炎关进大牢,等候发落,东延一事再行商议。”说完挥挥手。
执事太监会意地点点头,一声尖锐的“退朝”声响彻大殿。
蓝渊满腹心事回到御书房,还未进门就听报,舒维醒了,乐公子闻讯早已回了若心阁。
秉退左右,怅然若失地走进内殿,床被已经铺好,坐到床沿,伸手抚摸早已冰凉地枕头和锦被,想在那片冰冷里找回一点点属于两人昨夜的温度,可是触手只有一片彻骨冰凉。
听到舒维清醒的消息,乐璇连沐浴都没来得及,只匆匆穿好衣服便往若心阁赶。
舒维还是平躺在床上,皱着眉头,久未睁开的眼眯起一条缝,干燥的嘴唇翕合着。
“舒维。”乐璇激动地喊出声来。
舒维的手动了动,乐璇连忙握住他的手,凑到他耳边轻唤:“舒维,你终于醒了,你睡了很久,我都快担心死了。”
舒维眼睛稍微睁大了些,但没有焦点,翕合的唇发出了一点微弱的声音:“……”
“什么?”凑近耳朵,也没听出个所以然,只好制止他:“你先不要说话,我给你润润唇。”说着拿过桌上的蜂蜜水沾湿锦帕,一点一点替舒维润着干裂的唇。
几滴蜂蜜水渗进舒维口中,他像久旱逢甘霖一般努力张了张嘴,艰难地吐出一个字:“水……”
乐璇这才恍然大悟,舒维昏迷了一月,只能进些流食,有时连太医开的补剂都吞不下去,身体一直处于缺水状态,这会儿醒了肯定是口干舌燥。
起身拿了个调羹,少少地舀了半勺蜂蜜水,小心翼翼地送到舒维嘴边,舒维微微张开嘴,缓缓地将勺中的水喝下。
喝完了水,舒维总算有了些精神,睁开眼四处看了一下,最后把目光放在乐璇身上,用低哑的声音问道:“小四?”
大病初愈的人眼神总是不好,乐璇将头凑到舒维面前,笑笑:“我不是小四,我是乐璇啊,你身上的毒已经解了,现在你只用专心把身体养好就行了,知道吗?”
舒维看了乐璇良久,才扯扯嘴角露出一抹抱歉的笑:“乐璇……?我见过你吗?我现在在哪里?”
此话一出,乐璇如遭雷击,想去帮他整理头发的手悬在半空,再也下不去了。
呆呆地看着舒维,你怎么又把我忘了。。。我苦苦寻觅,历尽艰辛从东延一直追到恆国,就为了给你千里送解药。还记得你走的时候说过再也不会将我忘记,当时还信以为真了,没想到,这才一年没联系你就又将我遗忘,中毒了不起啊,中毒就能掩埋一切过往吗?你能记住你爹,你能记住小四,却始终记不住乐璇这个人。被人反复遗忘的滋味真是好难受,早知道不该如此执着的。乐璇心中五味杂陈,终究还是没多说什么,悻悻地收回了手。
舒维察觉到乐璇的不快,忙解释:“乐璇,我现在有些头晕,脑中有片空白,可能会记不得一些事,能给我一些时间吗?”
要给你多久的时间,你才会记得,除了你爹和小四,原来还有个叫乐璇的人在你记忆中有过片刻停留。
乐璇摇头,努力挤出一丝笑容:“罢了,记不记得都无所谓了,你好好把身体养好才是正事,我去让人给你做些清粥,你才醒过来,只能吃些流食,你再休息会儿,待会儿粥做好了会有人来伺候你的。”
看着乐璇起身要走,舒维忍不住喊道:“乐璇……你能不能再陪我会儿?”
“门外有宫女,你需要什么吩咐她们就是了,我还有事,晚点再来看你吧。”乐璇没有回头,开门走了出去。
倚在门上,松开紧握的双手,手掌被生生掐出几道月牙印痕。胸中憋着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只有发足狂奔,直到不能呼吸才能暂时忘记自己做的荒唐事。
已经没有地方可去了,偌大的皇宫,真正到过的地方只有三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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