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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皓清了清喉咙,朗声说道:「传我将令,各营将士每人随身准备五日的粮秣,熟食上路,沿途不得停留造饭,违令者军法处置。」
陆老将军接著说道:「李校尉领右翼二千骑兵前行,王校尉领左翼二千骑兵前行,升旌旗,排队列,击鼓出征。」
父子两人各自翻身上马,陆皓策马狂奔而行,整队骑兵如同一条黑龙,奔驰於大漠之上,直往雁归城的方向而去。
黄沙遍地,风沙刮得人肌肤生疼,白日里,那金黄烈日晒到人发昏,陆皓派出大量斥侯,探知周围二十里的状况,若遇到戎狄之人,便派出副将领兵扑杀歼灭,务使这奔袭部队秘密地潜行於这漠地之上。
夜晚,满天星斗,他便依著北极星的方向领兵前行,沙漠之地,夜晚的气温陡降,寒风刺骨,众军将士却不多加歇息,用布包上了人马的口鼻,马匹的蹄铁也裹上层厚棉布,在这漆黑夜里,轻声疾行,在破晓之时,略做休息整顿。
大军如此行进了四日,终於在第五日的黎明来到城郊附近的山头,远处的雁归城门,还是静谧无声的矗立著,陆皓拔剑一指,嗓音透过森然黝黑的铁面具,低沉说道:「下山入城,杀!」
晨间的微风,吹过初生的小草,墙头的守卫,却听到远处有著雷声般的轰隆轻响,天边的朝阳才初绽,满天金黄云霞,今天应该又是晴日高照的一天。
平地之上,忽然扬起一阵风尘,滚滚黄沙中,隐约有著人马身影,数千铁骑,踏地震天而来,恍若霹雳雷声落下,卫兵吓得哆嗦,差点尿出了裤子,他怎麽也想不到这偏远的雁归城,居然有大军来攻,双手抖颤地拿起号角,吹响了号角声。
号角声传遍雁归城,大半的军民却根本不知道发生什麽事,还迷迷糊糊地起身,伴随著几声咒骂咕哝,接下来,城墙上头发出厮杀声响,不多的守卫瞬间被梁朝军队击杀,尸体被抛了下来,砰地一声,城门接著被打开了。
无数的黑甲骑兵涌入,马蹄声震碎了人们的睡梦,刀光闪闪,所到之处,皆是鲜血飞溅,黄沙路上,沾满点点黑血。
守城之将领上戍守兵马,与陆皓一路交锋,长刀与剑交撞,竟是不相上下,他望了陆皓一眼,只见一张漆黑面具,染上不少鲜红血迹,两道眸光精闪,宛如恶鬼一般骇人,心下一寒,让那剑尖挑上一走,震开长刀,寻隙往他胸膛上插了上去,瞬时又抽了出来,满天的血雾,遮掩了眼前视线。
主将一死,刚组好的一队兵马就如散沙般的乱了,各自奔逃,无人应战,城里一阵兵荒马乱,过不到半天,陆皓就下令大关城门,真正占领了雁归城。
他自己走上城墙,遥望远方,不知爹亲那边的战事如何?
陆老将军一路,浩浩荡荡地在西北草原上推进著,大大的梁字旌旗,在风中飞扬,戎狄大军并没有他们想像中来得快速,而是一点一点地出现在他们的眼前,一会东,一会西,偶尔有些零星猛烈的攻击,虽然有所损伤,却没有大幅度的人员伤亡。
在这大漠中行军七天,众人越来越无法忍受这烈日骄阳与夜间冰寒,最让人痛苦地是,那些神出鬼没,让人不得不提防的蛮族骑兵,让他们日夜都无法好好休息,过著心惊胆颤的日子,这几百里之路,竟长地像看不见尽头,士气越来越低落,有些士兵甚至是产生了海市蜃楼的幻觉。
行军走到了第十天,穿过了无边荒芜的沙丘,陆老将军终於接到占领了雁归城的消息,军心大为振奋,急速行军到了那城郊附近的山丘,众人登上山顶,终於是能望见雁归城黄土夯成的城楼了。
大家起锅造饭,喂马吃草,再度起行之时,已接近黄昏时刻,日头微暗,些许红霞已在天际。
离开山上树林,下山的路,平缓好走,前面又是雁归城,更无戒心,忽然一枝火箭疾射而来,众人还来不及反应,羽箭便如雨下,在树林里燃起一簇簇的火苗,大军惊慌失措,陆老将军强自镇定,命中军一路前冲下山,左右翼断後保护。
到了山口,以为逃出生天的梁朝士兵,就见到眼前一片黑鸦鸦的蛮族骑兵,数不清有多少人,挥舞著刀,屠杀下山的士兵,陆老将军藏身队列之中,好不容易到了平地,纠结残馀兵力,在平地与戎狄大军搏斗厮杀。
陆浩此时正站在城墙之上,眼见前方烟尘滚滚,急忙要探子回报,这才知道另一路大军在山口被袭击,他立刻领兵出城,四千铁骑立即加入战局。
残阳似血,满天霞光下映修罗战场,陆皓骑马到了爹亲身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