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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珠听到门口有人说话,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她心里不禁一急,忙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急着开了门,却见到门口站着两个男人。
一个自是小溪,另一个?她望着那人英挺的眉眼和挺拔的身姿,无端觉得很是熟悉,见那人冲自己笑了笑,一拍脑袋,这边身子已经做了个万福,“小侯爷!”
祁越知道那绿衣丫头名叫绿珠,这些年一直和青磊那小子一起照顾小溪,对小溪好的人他都心存感激,“别侯爷长侯爷短的了,煮好饭了么?小溪饿了。”
绿珠愣了一下,忙应了声“哎”,就一边退着一边回了厨房备饭,而树上的青磊早在祁越出现在小径路口时,就从梧桐树上翻了下来。
笑话,要是让小侯爷知道他偷看他跟苏少爷叙旧,不得削他一层皮。
这边估摸着时间,听到人声后,见两人并肩走了进来,立马低着头去牵马,把马儿栓在羊圈的柱子上,旁边那只老绵羊缩在暖和的小草房里,咩咩的叫着。
祁越走在小溪身边,四处望了下这阔别十年的小院儿,基本没发生变化,绵绵和大白二白都还在,他脸上露出孩子般的欣喜,摸了摸大白的脑袋,绿珠吓的脸都白了。
这小祖宗,难道是不知道鹅是会叨人的么?
她望着旁边神情淡然的小溪,心里琢磨着,这两人是关系好还是不好呢?
这件事,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绿珠就知道了答案。
祁越:“小溪,我要睡侧卧。”所谓侧卧,其实就是他们俩小时候的卧房,他还想晚上一个好生回忆一番两人小时候的事儿呢,却不料被小溪一口回绝。
“不行。你睡别的地儿。”
祁越面色大喜:“难道和你睡一起么?”
小溪面无表情的瞪了他一眼:“要么地铺,要么青磊。”虽然他还想说“要么绿珠姐”的,但绿珠姐是个好人,不能被这登徒子给糟蹋了。
他也不知缘何就这样在心里给祁越定了个“登徒子”的帽子,锃亮发光。
祁越的脸立马拉了下来,满是哀怨:“这么冷的天儿,不怕更深露重伤了我身体啊。”伤了以后还不是你吃亏么。
“看你这满身腱子肉,皮糙肉厚的,这点儿小冷还是伤不了什么的。”
这话虽怎么听怎么不像是在夸人,但由小溪说出来,声音清澈柔和,听在祁越耳里愣是无比舒坦。哎,这小家伙怎么知道自己身材倍儿好呢?难不成自己已经练成了无上神功?穿着这劳什子袍子也能看清内在实力?祁越满心欢喜,嘴角高高扬起。
绿珠边铺着地铺,边偷眼瞄这传说中的小侯爷——唔,都被苏少爷这么寒碜了,他怎么还笑的这么开心啊……没听府里人说小侯爷的脑子不好使啊,除了一些匪夷所思的奇怪举动而已……
小溪瞟了他一眼,没再说话,径直推开隔间的小扇门,把门阖上。这门的位置本是一卷竹帘,后来是他让青磊给做了扇门装上,这样才感觉安妥些。
他点了灯,脱去鞋袜,脚泡在绿珠之前备好的热水里,坐了一会儿,拿擦脚巾抹了抹,放在床下的小凳上。水也他没喊人进来倒去,只任它放那。
他望着床顶的木刻纹饰,闭上眼睛,眼前闪过的还是外面那人含笑的眉眼。
那人说,“我不会再走了,会和你永远在一起,一辈子。”
他笑,喉间有些呜咽,滚烫的泪从两鬓滑落,瞬间消失于柔软的枕间。
夜色极深,整座落霞山附近的人都已坠入梦乡,苏家村溪边的一家小院子,有个人还醒着。
确切的说,是一直没睡。
祁越睁着眼一直竖起耳朵,仔细听着不远处心中所念那人的呼吸。他练过几年功夫,虽没成为什么大侠,却愣是把五官的灵敏度给提高好几个档次,目力极佳,耳力极好,耐力极强。
他一直在等着小溪睡着,却不想这样一等,竟是等了半宿。
其间,他还听到那人轻微的啜泣声。
祁越狭长的眼睛在这昏暗灯光下亮的吓人,在听到那人终于睡熟后,他立马动作轻巧地起了身,赤着脚来到那扇小门前,手指一个巧劲儿,小门轻巧地开了。
他来到小溪的床前,灯是早已熄了的,只有淡淡的月光透过房栊照了进来,洒满了半间屋子,映的那人的脸明暗分明。
祁越极其小心地翻身上床,小溪睡觉本就特别乖巧,床虽大,他却只占了里面那一部分,外面全都空着,祁越低笑,敢情这就是留给他的呀。
他望着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