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第1/4 页)
花荫刚想说话,花娘便急急忙忙地从楼下跑了下来:“怎么了?荫儿怎么回来了?”
“娘,王爷受了很重的伤,赶紧扶他上去,让晋阳公子给他瞧瞧。”走到楼梯拐角处的颜如玉背影僵了僵,晋阳刚好捕捉到这个细节,便故意嘻笑到:“不就是吐了几口血吗?王爷血多,没事的,偶尔被席大堡主打几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可以传到颜如玉耳里。
“怎么了?”搂着颜如玉的男人看出了他的异样。
“没事,我们回房。”颜如玉说着便头也不回地走了上去。
而萧陌婿的视线打从一进门,便一刻也没有从颜如玉身上移开过,一直站在那里,像是被人点了穴般,痴痴地看着他从他面前走过,缓缓走上了楼梯,然后走到回廊,消失在拐角,随即又错愕一下,这才回过神来,双眸染上了浓浓的惆怅,满是眷恋和不舍。
“啧啧……原来我们风流不羁的逍遥王,也会露出这种怅然若失的表情。情爱乃穿肠毒酒啊!不尝则已,一尝必死,爱情这东西,伤心又伤身,何必害人害己?”晋阳话才刚说完,萧陌婿突然苦笑一声,便倒了下去。
“王爷!”
将萧陌婿背到厢房后,晋阳给他把了脉,随后又替他运功疗伤,最后往他嘴里塞了颗药丸扶他躺下,拍拍手说到:“完事了,休息一下,好好调养一阵子就好。”
见花荫只是呆呆地坐在床头,双眼放空,似乎没有听到他刚才的话。便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道:“小花荫,在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出神?”
“啊?哦,没什么,王爷没事了吗?”花荫惊愕地回过神来,脸上有些无措。
“嗯,没事了,放心吧!”晋阳说着便站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顺便给花娘使了个眼色,花娘也看出花荫不大对劲便上前问到:“荫儿,没事吧?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跟娘讲讲。为什么堡主会出手伤了王爷?”
花荫没有回答,只是愣愣地看着前方,呆了半饷便突然站了起来说到:“娘,荫儿累了,想回房去。”
说完还没待花娘回答,便自顾自地走了出去,花娘正想上前追问,晋阳赶紧拉住了她:“随他去吧!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的。”
看着那个失魂落魄的背影,花娘心里闪过一抹刺痛,或许从一开始,她就不应该让荫儿出现在席岚面前,至少,他不会像现在这般患得患失。
回到红楼的第二天,花荫就病了,只是不再像先前一样闹脾气不肯喝药。你让他吃饭他便吃饭,你让他喝药他眉头都不皱一下便一口气把药喝得精光,只是身体一直都不见好,每天早上醒来,都会光着脚走到房门口,站一会儿,便又回去睡了。偶尔夜里也会出来弹弹琴,也会像平常那样笑,只是从来不提花月堡。直到有一天,花娘起得早,看到花荫光着脚,迷迷糊糊地推开房门,闭着眼睛喊席岚的时候,她才知道,她们家荫儿为什么自从从花月堡回来后便常常一大清早光着脚站在房门口,站一会儿才回去。因为他站了一会儿才发现,这里是红楼,不是花月堡。
她的荫儿长大了,在去花月堡的短短几个月里,他学会了隐忍,学会了伪装,学会了将心事通通藏起,不让外人窥视。他不再像第一次从花月堡回来时那样,一直哭闹,他甚至不曾在他们面前掉过泪,在回红楼的这几天,他每天都是笑脸相迎,像没事一般。行为举止,看不出异常。
这样的荫儿太乖巧,太懂事,懂事地让人心疼!十七年来,他在这个花攒绮簇,粉香暗袭的红楼里,人人奉若珍宝,捧在手心里疼爱,从未受到过半点委屈和伤痛。没有人会跟他讲外面的世俗纷扰,权势纷争,他就像是一张未经渲染的白纸,干净地让人舍不得让它布上浊记。
所以,他不懂。不懂得外面世界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他不知道这个世上还存在着许许多多数不尽,道不完的生抢豪夺,世仇厮杀,他未曾触及过情和爱,不懂得背叛和诀别的残忍和伤痛。
而席岚,却带给了他一切,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把一切都强加在他身上。他还来不及从情爱的甜蜜中回过神来,便马上又被狠狠地打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不明所以,找不到原因。惶恐,不安,却无法告知任何人。
一晃一个多月又过,花荫一直在吃药,病却不见好,本就瘦得可怜的身躯,而现在更单薄地像一张纸,仿佛只要风轻轻拂过,便能将他卷走一般。
第二天便是举国欢庆的元宵佳节了,而花荫的脸上却没有半点血色,夜里花娘照常端来药给他喝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