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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幽曲径上,重重假山叠翠,几欲垂地的碧萝紫藤的后面,就是半月亭。
几株花枝斜出横逸,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掩映着小亭子,隐隐约约可见或坐或站着几个人。
今日慕容渲穿了一件流朱色的绛绡罗鸾服,如此华丽贵气的红更衬得他风姿优雅,一旁的慕容槿一身缀水墨轩衣,清丽脱尘。
这一红一白,煞是引人注目。
花诗相公巧步走进亭中,大喇喇地坐在慕容渲的腿上,双手勾住他的颈项,笑颜如花:“王爷,花诗替你把人带到了。”
慕容渲微点头,一只手揽着他纤细的腰,另一只手从盘中摘了一颗葡萄往他嘴里送去。
“你做得很好。”
花诗相公张嘴含住,接着俯□子,将圆润饱满的葡萄哺入他的口中。
两片红唇紧贴在一起,说不出的香艳诱人。
百日照怔怔地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
花诗相公凑过头,小声耳语了几句,还未说完,白皙光滑的脸上就泛起一层红晕。
“昨晚你不是都晕过去了吗,本王对毫无反应的身子可提不起兴趣。”言语中带了一丝轻佻。
花诗相公羞红了脸,正要开口,慕容槿的声音冷冷□来:“我来这儿,可不是来看你跟小倌调情的。”
慕容渲听了也不生气,一只手肘撑在石桌上,十指抚上眼角,浅笑道:“六皇兄急个什么,你要见的人不是已经带到了吗?”
“你答应过我的话可算数?”
“本王说的话自然算数。”
“那便好,人我带走了。”慕容槿站起身:“告辞。”
“慢着。”
慕容槿脚步一停,头也不回地说:“还有什么事?”
慕容渲说:“虽然如此,那也得看他愿不愿意跟你走。”慕容槿略一踟躇,看向百日照:“日照,你愿意跟我走吗?”
百日照呆愣了一会儿,随即就反应过来,说不上是该高兴还是该悲哀,抬头望向慕容渲,他亦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只是狭长的凤眼里透露出了一丝紧张。
虽然不明白慕容渲在玩什么名堂,但依他的性子铁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
苦涩地扯了一下嘴角,想想真是可笑,他有什么资格来选择啊?
假如可以的话,他宁愿谁都不选,独自一个人过活也并不是一件很辛苦的事。
“怎么了,你不是一直很想离开这里吗?”慕容槿温柔地说道。
百日照心中很是内疚,低声道:“对不起。”
慕容槿一愣,有些急了,抓着他的手问:“为什么,难道你看不出来谁才是真心对你的吗?”
“……我一个人也挺好的。”
慕容槿咬了咬唇,眼神哀怨:“想呆在他身边可以明说,拿话搪塞我做什么?”
百日照低头不吭声,最后叹了一口气:“放过我吧,你们争来争去无非就是不服对方,这样有什么意思呢?”
就像一根肉骨头,抢到的那一方固然得意,但一吃干抹净,等待那根骨头的下场就是被无情地丢弃,他虽然是个低微卑贱的奴才,但也是一个人,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禁不起这样的丢来倒去。
“你说过的话都忘记了吗,要跟我一辈子在一起,这句话难道不是你说的吗?”似水的清眸有些神伤。
“……只不过是年少时的戏语罢了。”
慕容槿闻言愣了一下,半天才笑道:“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心口涌上一股酸恻,百日照自责地几乎想要揍自己一拳。
白玉无暇的脸上,泪水滑出眼角,碰碎在胸前:“我也想忘记,可是,忘不了啊……”
百日照拍了拍他的肩膀,心口一团乱麻,闷的像被人用手捏紧一般,安慰人的动作很是拙劣。
慕容槿顺着抬手的动作,自然而然地倒在他的臂弯中,看起来就像是百日照主动搂他入怀一样。
“好一对苦命鸳鸯,真是情意绵绵,感人至深呢。”充满调侃味的声音冷冷响起:“如何,是想跟他走吗?”
百日照语塞,不知该怎么回答,怀里的慕容槿已经直起身,微微一笑说道:“既然他愿意跟我走,那我们就不多打扰了。”
还没跨出一步,就被侍卫拦住去路,慕容槿蹙眉,示意了一下问:“这是何意?”
慕容渲捋一捋鬓边碎发,笑道:“本王还没听到他的意思。”
“他的意思不是很明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