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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神大人,还是我自己来吧。”我确实是不适应得很。
“别说话。”他慢声道。
我只好张口喝了下去,因为紧张喝得太猛,一下子烫得我脸都扭曲起来。
他好奇问道:“怎么了?”
“。。。。。。烫。”我大舌头道。
炳灵公又舀起一勺,这回不是直接喂给我,而是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
“慢点喝。”他把羹匙递到我嘴边时平和道。
一时我还以为坐在我面前的是宋子灼。
这碗药喝得我肝都在颤,想来昆仑仙境上那些仙子仙娥若知道炳灵公亲自给我喂药,怕是会嫉妒地哭出来。
喂我喝完药后,他把空了的药碗放在一边,也不再说话,泫泽为他上的茶他也未喝一口,就这样过了一盏茶时辰,他起身便要离开,“你好生修养。”
“多谢正神大人挂念。”我垂眼道。
他跨出步子,还没行至房门口,我听见他脚步顿下来,而后他温和道:“上次对你撒了谎,其实我是记得宋子灼的。”
我的心跳好像漏了一拍。直到他出了房间,关上房门的声音响起良久后,我才回过神来。
我身体向下滑,把自己埋在棉被里。
本是决定要忘掉的事,他却非要提出来让我想起来。
想起来,便会念起那时他的好,念起那时候少不更事的自己有多喜欢还是宋子灼的他,然后就会舍不得忘掉。
宋子灼是假,他那时对我的好也是假,偏偏我的喜欢是真。
第28章 第二十七章
期间火德星君来探望过我一次,他一进我房间,负着手在房里慢悠悠地踱步一圈,一副上司下界视察民情的形态,站在我床前,垂着眼看我,简短问道:“可好?”
“托上神大人福。”在他面前,我还是忍不住气焰消落一大节,开口便是恭恭敬敬。
他不点头也不摇头,又自顾自地站了一会,而后在我床头放下一方锦盒便走了。
我打开瞧了瞧,果然是满满一盒他之前令我食的那种珠糖。
拾起一颗含在口中,先前觉得甘甜怡人,如今只觉得微微泛涩。
从前我虽谈不上憎恶他,但也是不愿与他接近,和他相处多是畏大于敬。总是嫌他为人太过孤傲,戾气重又刻薄,还乐于压迫我和木府,总之就是同他的距离若能离得远点绝对不会往前靠近一步。不过在麒麟宫那段时日,日日相对,也偶有交心谈话,在那夜他同我聊起他的娘亲后我感觉和他的距离莫名拉进了一大步。后来细细回想,其实一直颇受他照顾,不是不觉得心热的。可如今想到这一切都是因为体内的这颗元丹,只觉齿冷。
我此次受伤虽重,不过毕竟是担着一副仙体,又整日灵丹妙药地喂,恢复得也算不慢。
这段时日躺在床上混日子,倒也想了许多,思来想去,觉得既然还活着,那就得好好活下去,若整天纠结这颗元丹,心伤自己在七百年前无疾而终的爱恋,抱怨他人于我的隐瞒及伪态,岌岌不可终日,不如抓紧这莫名得来的时日,毕竟只有时光才是触手可及的。于是伤全养好后,我又开始上蹿下跳,邀了木府星君和司命星君来我小明山上一起兜牌九。
尽管人间离日月重光还有待些日子,不过整顿凡世的担子还落不到木府和司命头上,且司命虽忙,还是挺乐衷于忙里偷闲,他二人自是乐呵呵地来了。
三人成不了牌局,便拉着朱厌一同入局耍玩。
朱厌不曾玩过这个,于是第一局我们便打明牌,一步步告诉朱厌规则。他于修道方面悟性不高,牌九倒是一点即通,上手极快,一场明牌还没兜几圈,便嚷嚷着要重开一局,大家按照平日规矩认真打。
大伤初愈,手气特别好,一连几把压得庄家翻不了身,而轮到我坐庄时,手上小点数的牌只是一对杂九,却都能稳稳压住他们,而大牌直接是一对双天,他三人都傻了眼,直呼不公。
我一面含着烟杆嘴一面哧哧笑道:“有什么好不公的,分配牌的顺序是抛骰子决定的,只能怪你们今日时运不济。”
我吐出一口烟雾,一时有种自己是牌场之王的错觉,正自喜着,远远一道仙气不急不缓飘来,落在我的小院中。
噼里啪啦,木府和司命手中的牌掉了一桌,骨牌砸在石桌上脆生生地响。我定睛一看那人影,赶紧一个弹指把烟杆里的火星给熄了。
我们三个同时起身,笼手躬身道:“见过正神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