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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不堪提。
爱啊…这般丑陋背德的感情……并不是可以被说出口的。正如他不敢拥抱他,也不敢叫他的名字。那便远离吧,可是……仍然拒绝不了那双斑鹿一般的眸子,拒绝不了碧落黄泉患难共赴的邀请……
一手用力压制住他微弱的挣扎,这是梦,在梦里他不用背负天下,虚名和责任。
——他可以为所欲为。
大脑非常混沌,不在乎千夫所指,不在乎伤了谁,他只用尽全力抱住他。
不太温柔,却是他能付出的所有。
“你是我的……”
粗重的喘息,犹如受伤的野兽,茫然地求着一个安慰。他总是保护者,只有那个少年紧紧地抱住他。
‘大哥,我们来玩个游戏。’
‘大哥,你千万不能输!’
那泪水啊,怎么能这样让人心怜……
让他在歉疚与负罪的同时,无法抑制那颗背德的种子平地生根,开花结果。
那少年啊,最后仍带着未干的泪迹唤他大哥……
再见已是初识。
直到他忘了,直到爱忘了。
他说,不如归去。
***
“宇文大哥,你醒醒!”
是那个少年清凉的声音,此去经年,如今,也该是个青年了。
宇文拓的头痛得快要炸开,一些快要淡忘的前尘往事如大坝决堤,一刻不停地轰击着他的神经。
最后他好不容易拼接起来是怎么回事,眼前是个衣衫凌乱满脸苍白与疲惫的陈靖仇。
“我……”他想开口问,扶住脑袋,只觉似乎捉住过什么,不过一晃便从指尖滑走。
陈靖仇苦笑一声,“大哥你到底看到什么,喊着宁什么的发了狂,我可好不容易才压制住你不把这屋里的东西全砸了呢。”
“宁……”宇文拓蓦然有些哽着,最后他话锋一转,“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大哥,快去救宁儿吧,我看到他们先前往北去了,估计就是那栋最显眼的庙堂吧。”
陈靖仇见他迟疑,又咳嗽几声,催促道:“快去吧。”
“你……?”宇文拓疑惑,他居然没有一步不离
地跟着么。
陈靖仇截下他的话头:“我去了也是你的累赘,你就带着我的剑去吧,把那小子完完整整得带回来!”
那宽慰的笑容让他稍微心安了些,虽感到有些不妥,很快就被翻涌而来焦躁与悔恨给冲散,他竟被拖在这里这么久了……
事不宜迟,向陈靖仇点了头,遂御剑直飞向北。
只是但凡他能有哪怕半分平常的清醒,也不可能不注意到陈靖仇的失常。
见他走远,陈靖仇才缓缓从地上爬起来。
自己啧了两声,将那沾了血迹的衣物扔到一旁。
“真疼啊……”他忍不住想哭,又想到自己已经二十好几,这样不合适了,便将快要脱眶的泪水拼命收回。
“大哥,你真是混蛋……”晨光熹微,一点一滴渗入窗纸,真好,现在说什么,那个人都听不到。
塞北的村镇太冷,大门洞开吹进呜呜的风。
捏紧手中依然皱巴巴的草蚱蜢,泪水还是一滴一滴掉了下来。
人皆有所欲,陈靖仇原以为自己可以看到金山银山,或者美酒珍馐,再不济温香美娇娘也好。
但是都没有。黄梁梦醒,他的面前仍是那么真实的,宇文拓。
☆、成行
六成行
陈靖仇放下筷子抹把嘴,眼神有点飘忽地望着窗外。
宇文拓看着那饭碗里剩的大半碗饭眉头微皱,已经有几天了。
“靖仇兄弟。”
叫住他,陈靖仇回头,宇文拓却又不知该说什么了,他并不擅长传达关切。
感到少年澄澈的眸光落在自己脸上,宇文拓下意识微微垂头不与他对视。
似乎从那天开始,他与陈靖仇之间有什么变了。
那平衡被打破了。
一向是他向前走,他追逐;他无言,他嬉闹。
小心翼翼,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陈靖仇一直是乐观的,而自从那天,仿佛产生了什么芥蒂,让他寡言寡欢。
那日他赶到高高庙宇只有人去楼空,一城之人皆如去了魂,浑然不计事,脸上只有笑,更仿佛看不见他一般。
就像那魔说的,醉生梦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