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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拓违心地嗯了声,“你画什么?”
“你。”
“噗。”
宁儿被宇文拓的眼刀扫过,识相地收了声。
“你是要写字吗?我教你罢。”
宁儿从来佩服自家爹爹无论何时都处变不惊的能力,这时也不禁同情起来:男人丝毫不嫌弃地握住陈靖仇墨黑的手,抓住毛笔手把手得做着示范,两个人的手不免有点抖,一滴墨水在白纸上晕染开,接着那是继着他上面练的字写下去的一行,用力不恰当导致笔墨不均,损坏的毛笔最后拖出毛毛躁躁的笔锋。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没待写一行,陈靖仇就不耐地将手从宇文拓的手中抽了回来,“真是麻烦。”他顺手帮宇文拓捋了把垂下的长长刘海,墨迹便擦在了男人光洁的额头上。
严肃的男人被点缀上胡乱的颜色,陈靖仇看着他依然平静的脸色怔了怔咧开一个笑,他嬉笑着把脏手按在宇文拓的鼻尖,两颊,似乎誓要弄出个对称唯美的图案。直到把宇文拓的衣服也弄得和自己一样黑黑灰灰,才噗嗤一笑。
那个男人始终温柔地看着他。
“你看上去真滑稽,”陈靖仇说,“你叫什么名字?”
宇文拓想了想,掰过他的手指,一笔一划地画在自己的矜口。
‘拓’字初成,陈靖仇笑嘻嘻地指向宁儿,“那他呢?”
“宁儿,是安宁的宁。”
宇文拓又手把手写下那个字,陈靖仇忽摇摇头,“不对不对,可不是这么写的。”
“嗯?”
“是你说的前面那个字,嗯,对,就是那个。”
说着他在宇文拓的脸上记下笔划,墨迹早干了,只有干燥的手指抚过,时轻时重。
宁安宁安,多么登对。
陈靖仇笑了,宇文拓的心沉了沉。
“你……”他握住陈靖仇的手。
“你看,他应该叫这个,安儿,对吧,安儿?”陈靖仇仍然不知死活地笑,大大的眼角里闪烁单纯的快乐。
“呀你干什么,快放手!疯子!”
猝然的拥抱让他惊叫起来,男人握住他的肩膀的力道好大,都有些疼了,宇文拓从没这样弄疼过他。
到底是谁疯了?
宇文拓蹭着他的颈子,一时竟没有勇气对上那汪澄澈星眸,只是埋首在那熟悉的气息里,恍若那倔强又胆小的人,还好好地在怀中。
***
重来我亦为行人,长忘曾经过此门。
是个阴天,乌云蔽日。
陈靖仇依旧坐在两扇木门前,手里的树枝无意识地刮擦着沙石,风吹过便抚去了刻意勾画的痕迹。
门扉吱呀地响,一院的桃李也摆动起枝桠,那老槐树落下的叶片,飞到他的头发上。
目光所触一株矮小的树木,耷拉着叶片,一幅萎靡的样子。
陈靖仇看了,有点心疼,“呐安儿
……”他想说些什么,又发觉没什么可说。
日子过得犹如煮一壶温温的茶水,谁说疯子是该无忧无虑的呢。
他的手细细摸过粗糙细小的枝干。你还这么小,这样稚嫩柔弱,经不起风吹雨打。
你要活过来啊,让那些说你会死去的人都看到,安儿安儿,你会是最漂亮,最优秀的孩子。你会长得很高很高,比我还要高,然后对着我撒娇,我能摸到你细细的头发,头顶有个可爱的发旋,就像他那样……
他的唇角勾起蜜蜜笑纹,那矮小的树丫在他眼里仿佛有了新生,是那样苍翠茂密,那样活泼生动。
他的浓眉忽又紧紧皱起来,可为什么呢?那么小心翼翼地护着养着,每每衬那两个人不注意的时候还会留下他都不舍得吃的梅花糕给安儿,他从来不说话也不接受,就像是生根了的树,又一副恹恹的样子。
他们都说,他活不过这个冬天了。
他们都说,那不过是棵树苗。
只有我知道,你是安儿,我的安儿,独一无二的安儿。
执拗地盯着蒙着层白灰的叶片,仿佛那样他就能活过来。
风灌入他的领子,筋骨发疼,阵阵的悱恻阴冷,从四肢蔓延开。
是要下雨了。
滴答。落在叶片上。一汪新绿。
作者有话要说:我去已经忘记怎么写文了OTZ 实在好忙明天运动会才闲一点 快期中了必须用功读苏了QAQ【之前荒废太多以至最近太伤TUTU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