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1/4 页)
夜里的箫声沉默了好几天,无情于是知道方应看多半已不在京城了。想到昨日追命质问他为什么他的暗器会在别人手里出现平白害了铁手,无情心中微微酸涩,不知该怎么跟他解释自己的暗器方应看大概也有了一份,甚至是专属无情的情人泪,更不可能和追命提那一夜的种种无奈和荒唐。
无情不会也不想欺骗追命,便只是沉默,直到追命怒极离开。
种种迹象表明,方应看正通过陷害铁手来试图瓦解六扇门与六分半堂本就只以利益相结的关系,神侯府,正在拉拢六分半堂。
在小楼里已经做不了什么了,无情觉得,该出去走走了。)
(混乱的人群,绝望的嘶喊,一切人性中隐藏着的善和恶只在将死时全部爆发。
无情冷眼看着六分半堂的人仿佛下一刻便是世界末日般将积累的怨愤统统发泄,所有曾经看不顺眼的,敬畏害怕的,都是敌人,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无情的轮椅已退到了偏隅处,身边不时有杀红了眼的堂众在妄图以血沾染这全场唯一干净无尘的白衣男子时,却被一击而中倒下。烟尘弥漫,无情清淡的眉眼蹙起,于是,轮椅再退。
这次无情来的可算是无声无息,一路上以残疾寻医的富家子弟的身份来到擅长以毒攻毒的六分半堂,才无路上的阻隔纠缠,直到见到铁手尚无大碍才松了口气。细密的说理,逻辑清晰的辨析,终于让六分半堂大部分人相信其堂中长老被杀和铁手无关。本以为可以放下心来,却到底低估了方应看的野心之大,原来,不是结盟,而是要让因仇愤六扇门而被孤立的六分半堂毁灭。
已不知是何时安插的奸细,将京城只有神候府才有的西域精纯火药密密麻麻埋于山间堂外。方应看放出了全部剿灭一个不留的消息,且已经引爆了外围的火药,这才有了现在的状况。
无情见识过那火药的威力,彼时,凭着这东西,方应看很得皇上的信任。
无情的手指无意识的轻叩椅身,一时间心思百转。曾听说六分半堂后山山崖下似乎是深潭,与其在这里等着被炸成飞灰,不如置之死地而后生。
无情的轮椅退,急退。)
(方应看从未这样疯狂过,一身红衣,在六分半堂已如人间地狱尸体横陈中依然如腾起的火焰,触目惊心。
没有,没有,没有无情的轮椅,也不见清冷的白衣,方应看的心一寸寸的冷下去,崖余,你在哪里?
方应看已说不清心中是痛是悔,他并不知道无情也在这里,直到刚才,已下了引爆令,才收到消息,原来小楼里早成空巢,而心心念念的人,正在他亲自挖好的坟墓中挣扎。
轰隆隆的声音此起彼伏,方应看脚下的土地已经开始震颤,很快,这里也会被引爆。终于有人注意到了这红衣,认出了他是谁,所有的怨愤裹挟着刀光剑影而来。方应看目光纷乱,只想快点找到无情,血河剑嗡嗡铮鸣着散发战意,方应看旋身躲过攻击,红光闪烁中毫不留情的收割人命,只想速战速决。一个又一个人倒下,剩下的人终于意识到面前人修罗般的冰冷杀意和不可战胜,有人跪下求饶。方应看的剑搁在那人的脖子上,目光是从未有过的深寂彻冷,“有没有见到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公子?”哪敢说没有,胡乱的指着方向,方应看又问另外一个,得到的是别的方向,将二人处理,方应看一个一个问,终于在一个人口中找到描述正确为穿着白衣的无情,去向,后山。)
(无情的轮椅堪堪停在崖边,向崖下望去,只白茫茫一片云雾,此处无人,想来也难有人敢做这种赌注吧,毕竟没有人证实过那深水潭是否存在,只是听老人有言而已。可是无情此时却有些肯定了,因为这升腾翻滚的,很可能是深潭水蒸起的云雾。
只是可惜了这轮椅了,无情轻抚椅身,若是见了水,里面的机括就算是废了,所以,不能,也不必,带下去。无情叹息,这轮椅已经跟着他有二十余年了。)
………………
“你疯了吗”“你才是疯了”
“不要!!!”方应看一瞬间几乎肝胆俱裂,身体早快于思想急起飞下悬崖,血河剑在崖壁上割划出阵阵火花,方应看的手终于抓到那翩若白蝶赴死般决绝跳下的人,血河剑深深插入壁岩,堪堪停住。
正下落的身体忽然被抓住手臂停下,无情本已闭上的眼猛然睁开,面前人红衣墨发,不是方应看还有谁?无情惊愣,似乎想不通本应在山下悠闲看戏的大赢家怎么会在这种必死之地,一时间讷讷无言。
“你疯了吗?”方应看几乎是在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