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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带着仓皇带着失措,离开绚家。
那一刻,他骤然明白了那个生养自己的女人对那个男人的纵容。
那个女人,明明有着如花的美貌,那个女人,明明有着能让自己过上不错生活的头脑,却为了那个失了王子权杖的男人,甘心成为了一粒沙,一粒卑微而不起眼的沙。
他想,若不是男人酒醉后对怀着妹妹的母亲动的那次手,或许那个总是对着他笑着说“你父亲只是喝得有些多了”的女人是会一直留在那个狭小透风的地方吧。
纵是明白了对那个人的感情,他也从没想过成为母亲那样的一个人。
他的字典里从没有爱情两个字,他不会为自己的选择后悔。
既然现在都能背叛,那么一年后,两年后,甚至年华逝去的时候呢?
说到底,哪怕对对方有了感情,他还是因当年的事情无法打开藏在心里最隐秘地方的那道锁。
邓睿的背叛,甚至可以说是在他默许的情况下发生的。
依他在迦城这些年的经营,又怎么会看不到那个女人眼底的欲望呢?
终究,他还是赌了,然后输的一败涂地。
他发现自己终是高估了自己,豪赌不是任何人都能承受的。
有时候,冲动下做些事情很容易,甚至是头脑一热的工夫可能行动已经结束了,但是冲动下的结果不是任何人都能承担下来的。
就像他……哪怕事情发生前他脑子还是转过几个念头的。
那个人,甚至他自己,都输在了那场看不见的手摆布的棋局。
而他,甚至在邓睿离开后,也不得解脱。
离开了那个一直生活的城市,却去了生养了对方的城市。
他,原来远不如自己想象中的坚强。
他对自己说,你的一切在这里都是新的。
在这里,你可以扩大事业的版图;在这里,你可以更清楚这个国家医学上最新的那些进展;在这里,你可以努力把那个人藏在心底。
也许,很多年后,你还可以有心情让另外一个人去介入自己的生活……
一遍遍地在心底重复着,他不知道这样的催眠管不管用,只能极力做着,为了回到从前。
回到从前那样能够一脸淡笑,眼底冷然的样子。
慢慢地,他发现自己终于找回了那副平静的面具……
除了猝不及防间听到那个人的消息,或是他们曾一起听过的歌……那副坚硬地包裹着心脏的面具还会出现丝缝隙。
而他,对这样的结果已经很满足了。
是的,满足。
他觉得跟为了一个男人而连命都丢掉的女人——他的母亲相比,他很幸福了。
也是跟邓睿相遇了,他才懂得,有时平静也是一种幸福。
哪怕这个平静是强装的。
他以为他的生活会这样平淡甚至说安静地继续下去,等到有一天他听到那个人的消息时也能端好自己的面具,他会回到小城,那片绚家扎根的地方……
却忘了,老天是多么爱跟他“玩笑”。
他从没想过,会忽然看到那个人。
依然是宴会,以前是迦城,现在是言城,他该说他们的缘分原来一直始于逢场作戏吗?
他还记得那瞬间的晃神,让他甚至忘了收回视线。
带着比起以前更加张扬肆意的样子归来,仿若以前的背叛从不曾存在……他以为不会在为了对方痛的心骤然揪紧了。
他想潇洒地装作不相识,并为此竭尽了全力努力着。
却没想到,对方居然直直朝着他走来。
那样熟悉而亲密的口吻,那样闪亮的跟灯光争辉的耳钉……
他忽然生了怨,这个人,这个人怎么能还和以前一样呢?
哪怕心里知道,知道对方的回归,甚至对他们的相遇会是怎样的情况下还隐隐有过猜测。
但他却从没想到他们的重逢会发生在这样的猝不及防间,让他误以为这些年来成就的金刚不坏之身就像个笑话。
那个人,还是跟着他回了家。
这让他在宴会极力维持的那副平静面具再也戴不下去。
尖利而恶毒,他对对方极尽全力地吐出可能会让其痛苦的字眼。
他说过,他从来都是一个冷血、自私甚至睚眦必报的人。
他的痛苦为什么不能让那个人承担?
而对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