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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静深深地看了一眼随著李安然离开的人,还有那个不知道如何进退的夏永俊,讽刺的一笑,回头,“是的,我是她妻子。”
“情况不是很好,您做好准备。”
“医生,他痛苦吗?”不知道为何开口,钱静淡然的问。
“麻醉了,应该不会太痛苦吧。”第一次被问到这样的问题,赵医生不知道怎麽回答,但是却还是开口,为了这个坚强的女人,她知道,这个女人并非是里面那个人的妻子,只是这又如何呢?
那一天,病危通知书是钱静签的字,一共下了3次,最後一次,女人在手术室外大叫著,“李微然,我来了,我陪你来了,你听见没有!!”
“你别这样!”那个叫夏永俊的男人最後还是没有离开,一直坐在离钱静最远的地方,静静地看著手术灯,还有看著女人一次一次的签字。
“啪!”
“这个是为李微然打的,你不配被他爱!”女人愤恨地说著。
“啪!!”
“这个是为李安然打得,打你的犹豫不决!”
两下重重的耳光,钱静打得很狠,也很决绝,夏永俊没有还手,只是偏著头,任由女人诉说。
“你知道吗,李微然知道他进了这个手术室,就不可能出来,而你是逼他的侩子手。”
可是女人不再开口,静静地看了一眼夏永俊,满眼的可悲。
李微然从手术室出来就直接被送到了加护病房,那一刻,钱静哭了,哭著拉著主刀医生说,“谢谢,谢谢!”
夏永俊看著气管被切开插氧的李微然,一瞬间,觉得天崩地裂,那一阵晕眩来的太过猛烈。
“夏永俊,谢谢你带我来这里。”那是14岁那年李微然笑著对自己说的话,也是第一次看见他笑。
“夏永俊,你别再玩了,不然不给你抄啊。”那年,李微然冷冷地跟他说话,却带著好心的责备。
“夏永俊……”
“夏永俊……”
“夏永俊,你别喝酒了。”第一次见面的青涩年华,到了最後一次的叮咛,夏永俊闭眼,太多太多的感情一拥而上。
“夏永俊,好好对安然,祝你幸福!”
那天以後,李安然在第二天下午清醒,没有任何排异现象,也恢复的非常好,到了一周後,李安然已经能够摆脱给氧器的帮助,并且能自主排尿了。
而李微然则一直留在加护病房,一个星期内,又被下了3次病危通知。李微然从加护病房出来,已经是2个月以後的事情了,那时,李安然已经能够下床走动了。
初春,万物随著春雷後渐渐回复生气,乍暖还寒的温度让人觉得有了生的活力。
极具消瘦的男人带著氧气罩,靠在床头,静静地看著窗外的景色,这一次,男人看的是树梢的嫩芽,以及一片有限的蓝天。
病房门被推开,是曾经几年前渴望生病时出现的父母,“微然,感觉怎麽样?好点了吗?”
李父依旧严肃地开口,只是透著一点尴尬,自己心肝宝贝的小儿子即将康复了,才想起被自己放弃丢弃的大儿子。
这几天父母频繁地出现在自己面前,曾经的渴望却发现原来自己得到了并没有那麽多的快乐。
“……”其实已经能开口说话了,只是李微然疲惫得不想多说什麽,淡淡地点头,不再看两个人尴尬的表情与动作,依旧看著窗外。
那天进手术室的一瞬间,看著那几个曾经渴望感情的人,一刹那的沧海桑田,李微然坦然,麻醉的那一刻,他的心是释然的,那背负了那麽多年抉择,顷刻间化为乌有。
飘飘然地游荡,似乎看见了安然苍白的脸,看见自己被急救的摸样,看见钱静坚强却坚定的眼神,似乎看见了自己从没看见的东西,包括夏永俊躲在暗处流泪的样子。
生离死别是什麽?也许不过如此。
睁开眼的一刹那,看著围著自己的一群人,里面有父母,夏永俊,迪凌,还有钱静,似乎还有那个进手术之前看的小护士。
“李安然很好。”看穿了李微然的想法,钱静哑著声音说道。
“……”再一次闭眼,没多看其他人,只是再一次叹息。解脱,原来如此轻松。
“微然,你劝劝永俊吧,好像最近他跟安然处的不是很好。”略显老态的女人开口,没有了以前的趾高气昂,倒有点做妈的苦口婆心,只是还是为了她的小儿子。
“哟,又来要什麽呀,都已经给了个肾了,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