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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分析完全有可能被印证,高丞曦没再开口反驳,发生这种事情,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证实,要不然再劝也没用。
高丞曦问:“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覃松雪想了想,小声说:“不知道……”
高丞曦:“要不我们进去看看?”
覃松雪:“算了,这种地方一进去肯定被他发现,我哥那么警觉。我刚跟他打电话,万一被他看到我进去了,他绝对知道我在怀疑他,这样不好。也有可能他没在相亲,不是么?”
高丞曦:“然后呢,接下来你要干什么?”
覃松雪:“我们先去吃饭,吃了饭再说。”
高丞曦:“那行,随你,有什么能帮忙的,尽管告诉我。”
要查找陈恪之最近在忙些什么相当容易,第二天一大早覃松雪跟覃父说他要出门办点事儿,覃父没有细问,挥了挥手就让他走了。
打了招呼后覃松雪到了陈恪之的家里,陈恪之已经去上班了,卧室的桌上还摆着一大堆的报告材料。
覃松雪随意把它们拿出来每一份都仔细看了,没有发现任何可以让陈恪之忙到晚上八点都不回家的项目。于是他又打开了陈恪之的电脑,令覃松雪感到意外的是,陈恪之这一回没有设置密码。
这说明覃松雪在电脑中的文件里是查找不到真相的。
覃松雪一点也不着急,陈恪之的单位有信息门户,覃松雪扫了一眼下来,最近的公告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信息公开而已,也没有说最近有什么大的动作。
能忙到晚上都不回家的会议,在公告里却找不到一丁点儿影子。
陈恪之确实在骗他。
借车的可能性从一开始就被排除,陈恪之认识的人大多是他的同事,几乎没人会在周一至周五这段时间外出。而且陈恪之的车很招摇,虽然车已经用了六年的时间,但是架子在那儿,出去玩儿之类的用高丞曦那种档次的君威更为适合。
最重要的一点是,覃松雪四下搜寻发现,车钥匙已经放在了玄关处的柜子上没有被带走。所以即使要借陈恪之的车,根本不可能在那个时间里出现在人民路,那段时间堵车相当严重,如果只是去那里吃个饭,完全没必要借车去,更不可能这么早就被退回来。
覃松雪看着紧闭的大门,拨通了高丞曦的电话。
“茜茜,这段时间辛苦一下你好吗?”
挂了电话之后再次打开电脑,覃松雪打开了自己的证券账户,红色和绿色的指数一直在跳着,覃松雪从未关心过它们的变化,再次输入了一遍账号密码打开了交易页面。
账户上的余额显示出了他目前拥有的财产数。
我现在也算大散户了?随即又调出了自己账户的资金动向,近六个月的操作一直非常频繁,陈恪之一直在帮他打理着财产。
覃松雪笑了一下,关掉了页面,也关了电脑。
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那个可能,覃松雪什么也不想多说。
他无心也没有精力去调查陈恪之的手机,他不想成为一个矫情兮兮的人,只要逮住了陈恪之相亲的证据,他和陈恪之之间就算完了。
如果陈恪之真去相亲了,他不可能只和那个女人见一次面。他和高丞曦抓了一次,肯定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更多……
覃松雪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把剩下的倒进了砚台,一点点地用墨条开始磨墨。
手拿起毛笔,却无法控制力道,手肘,包括肩膀都在轻微地抖动着,无法下笔,所有的字帖在他的脑海里一遍遍闪过,他却无从选择。闭上眼,小时候的朋友直到林夕遥,每一个都在他的脑海里浮现,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什么话也不说。忽然眼前像是被搅翻了国画颜料,朱砂、石绿、雄黄、铅粉……混合在一起变为了浓郁的玄色,让他胃里翻涌着几欲呕吐。
他的焦虑在这一刻到达了顶点。
暗黄色的毛边纸让他呼吸急促,每喘一口都觉得胸腔在疼,像一块大石头压在上面,无论用什么工具也无法撬走,压得他的心脏都似乎在萎缩。
再次按下电话,覃松雪几近崩溃道:“茜茜,我要疯了……”
当高丞曦赶过来的时候,覃松雪打开门,几乎站立不住,高丞曦扶住他。
“覃松雪你怎么了?”
覃松雪抱住他,平滑的指甲陷进他的皮肤:“茜茜,我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