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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得我吗？”男人小心翼翼地问道，楚蓉一直很安静，听到男人的发问，她只是笑了笑，继续看着男人。

他问了这里的护士，楚蓉是今天才来这里的，因为精神间断性的障碍到这里来接受治疗，今天，感谢上苍，让他找到了她，可是，真的迟了。

他知道，她这些年过的一定很不好。男人迟疑了一下，走到楚蓉面前，握住了她的手。

“对不起……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男人强忍住情绪，“如果没有那个孩子我不会娶她，我会和你组建一个美满家庭。我答应过你，我们住在那个小镇上，有自己的花园，有自己的家，还会有自己的孩子，我每天都帮你画一副画，然后一起走到生命的尽头。”

“对不起，我食言了。他是我老师，他帮了那么多那么多，他一直都希望我能娶他的女儿……可是如果不是那一晚……我对不起你……这么多年，我每天都有为你画画，只是你在我的记忆中越来越模糊……我看着画中你的样子，再看看镜子中我的样子，觉得我没有资格再画你了……曾经我承诺过你的事，终究没有实现过……”

楚蓉一直微笑着倾听着，即使面前男人已经泪流满面，她仍是一样的表情，可是当看见了站在门口的人时，楚蓉终于开口：“文乐……”

男人顺着楚蓉的目光回头，看见了站在门口的那个人，这是她和别人的孩子吗——

“妈……”楚文乐握住楚蓉伸来的手，弯腰抱住了自己的母亲，“妈……对不起……我来迟了……总是让你一个人……以后不会了……不要怪我好吗……”

“文乐……文乐……”楚蓉一直轻声喊着楚文乐的名字，男人问道：“你是……”楚蓉看着男人，说道：“孩子……我和他的孩子……可是他不知道啊……呜——”楚蓉失声痛哭起来，男人愣在原地，他似乎明白了楚蓉的话，和他的孩子，那个他，是自己吗——

“孩子，难道你是……”

楚文乐冷冷地看着那个男人，“以后不要让我看见你，还有，在这世界上，我只有她一个亲人。”

“不——这不可能——”男人似乎还没从这一个真相中恢复过来，他看着楚文乐的容貌，那噙着恨意的眸子，和自己的——

“我妈已经疯了，不要再来让她想起以前的事了，看见你，她只会更痛苦。”楚文乐闭上眼睛，他背对着男人，他知道，这就是母亲这么多年还深爱着的人，这就是自己那时候偷偷在远处看着的人——

自己的父亲。

楚文乐把楚蓉搂入怀中，小心地抚着她的背。

她做错了什么，不过是爱上了一个人，心甘情愿为他付出，可是他却为了那些莫务虚有的东西抛弃了他和自己的母亲，本来以为继父能好好照顾自己的母亲，可是他却对自己做出那样的事情——

自己没有说，所以母亲一直以来都不知道，那样的恨意一直伴随着他成长，他去看过那个人，小小的他躲在角落里，看着男人手中抱着他和另一个女人的孩子，他们在笑，而自己的脸上都是泪水。

他恨，为什么要让自己存在在这世界上，母亲日益的抱怨也加重，继父酗酒之后对自己的折磨也成了家常便饭，可是这些他本以为都过去的事情，却又历历在目地凌迟着他，他不知道他究竟做错了什么，如果一开始就狠心一点，那么是不是……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

他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再狠心一点，让他们体会到那样的痛苦，他就带着母亲离开，可是还没有等到那一天……已经不会再有了……

那么，就这样吧，唯有孤注一掷，才能让一切都有一个终结。

单秋泽站在门口，他看见了那个男人，而男人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脸上额泪痕还没有干，这个男人——他是——

单秋泽不敢想下去，他怕这一切会让他崩溃，也怕——他会离开自己。

单秋泽走到楚蓉面前，他单膝跪地蹲了下来，向楚蓉低下了头。

“对不起，我没有好好照顾他。”

下辈子，不要让我遇到你。

因为，不会再有第二个你了。

于你，亦是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十八章

在连上了四节课后，潘越下午离开了学校。

单秋泽看他默默收拾东西也收拾不好的样子，走上前帮他装东西。

“什么事情。”单秋泽一边整理着试卷，一边问道。

潘越忽的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