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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天戈,你骨子里就是一个军人。所以不管怎样,我不能离开军队,只有在这里,我才觉得与你同在。
文睿再次走过消毒通道,迎面遇到祖祥熙。祖祥熙一年间仿佛老了十几岁,眼底透着疲惫,看到文睿才闪过一丝光辉。与叶粟一样,文睿令他想起自己的儿子祖天戈。立正,敬礼,文睿微笑,至少让这位可怜的父亲见到自己的笑容。祖定邦没有将他与祖天戈的关系告诉祖祥熙,这事是他们三人之间的秘密。
祖祥熙抿嘴点头,在文睿肩上重重按了一下。祖祥熙离开后,文睿也走出消毒通道。外面是难得的好天气,整块驻地沐浴在晚霞的余晖中,眺视远方,原本洁白的云朵变得瑰丽莫测,人的脸上都给蒙上一层蝉翼般的金纱,为这末世增添许多光彩。
这样不多的好日子,文睿却见到金嘉躲在宿舍楼的一处暗角偷偷哭泣。
闲事莫管啊,他从来就不是一个管闲事的人。“金嘉。”五分钟后,走过去的人又走了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开枪
金嘉听到一个不算熟悉的声音,为什么说不熟悉,因为文睿几乎不跟他们讲话。他扭过头,见逆光方向站了个人,修长挺拔,肩章两杠一星。
“首……首长!”终于,金嘉认出了自己的偶像。
文睿轻蹙双眉,盯着对方哭成花猫般的脸,心想这还是烛龙吗?这是没长大的孩子吧。金嘉确实是个孩子,他才刚过十九岁。金嘉慌忙站起来,个头跟文睿差不多,可是身体更壮实,穿着作训服,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托昆布罗的福,他们终于摆脱了生化服,能够通畅自由的呼吸,可文睿却失去了最重要的人。
金嘉有些手足无措,毕竟没想过文睿会来找他讲话。“首长,有事吗?”片刻后,他昂首挺胸,目不斜视,军姿标准。
文睿看着他的脸,“你哭什么?”
“回首长!我……我……”金嘉“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理由。
文睿摆了摆手,让他不要拔军姿,一般站立就行了。这才刚松懈下来,金嘉立马哭丧着脸道,“首长,不要告诉我们队长,我会被削死的。”
“那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哭什么?”文睿问。
金嘉耷拉下脑袋,情绪低落,“我老部队的班长死了。今天跟着队长出任务,在埋死人的地方看到他。”
“怎么死的?”
“病毒。疫苗派发过去时已经晚了,撑了好几个月,还是走了。”金嘉的眼泪坠下来,落到水泥地面上,“我新兵连就是他带,进烛龙选拔,又呆了半年,他写信鼓励我,根本没告诉我身体变差的事儿,我还以为他很好呢。”
四季变更,人走人留,这个世界每天都有大量的人死亡,或是正在死亡。文睿已经麻木了,面对死亡他通常选择沉默发呆,失去了感触能力,冷观众人的喜怒哀愁。
不过。
“哭并不丑,特别是这件事,就算你当着贾鹏的面哭,他也不会骂你。”文睿淡淡地说:“军人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你队长不是魔鬼,哭一哭没事。”
金嘉眨眼睛,泪水又顺着脸颊滑进衣领。
文睿转过身,自嘲地笑了笑,开导人时说辞一套一套,自己却走不出心灵的迷宫。论哭,祖天戈也哭过,为了他的队长江忠。金嘉可能以为军人哭泣是件丢脸的事情,所以藏起来悄悄哭,殊不知战友的安慰才能让他尽快走出悲痛。
“别哭了,回去吧。”文睿轻声道。
金嘉应了声,“嗯,谢谢首长。”
那之后,贾鹏跑来谢他,说你竟然还会安慰人呐,莫不是这小子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文睿摇头,道,“我只是想起那年的祖天戈。你太凶悍,他都不敢在你面前哭。”
贾鹏垮下脸,说我又不是他爸,还惯着他啊。反正金嘉对文睿的崇拜又上升一个档次,逢人便说他不像大家想象中那么冷漠,还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东子跟一众老队员笑死了,嗯,温柔,很温柔。
现在,金嘉的表情定格在死亡的一瞬间,想必那时他异常痛苦,文睿直直看着他,对方原本端正的五官扭曲着,嘴角挂着血迹,看出血程度,像是舌头被人整个咬下来。不止是他,其余几人也是这样,雪地迷彩失去了本来颜色,鲜红得刺目。
尹大世很紧张,不停地在文睿身后说:“死了,他们死了,就跟我们的人一样,开枪吧。”
祖天戈瞧着文睿,回头对尹大世道,“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