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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温暖，再一起从那接合处传递而来。

“虎牙……”

那被无数细小伤口弄得如树皮般粗糙的手抚上他的脸，却是熟悉的感觉。

已经无法动弹的他被一把拉起，拥入怀里，依靠在厚实的肌肉之上，却是熟悉的感觉。

他所熟悉的阿重──

“虎牙……我……”

“不……不要说对不起……”

身子缓缓恢复平静的虎牙抬起头，清澈的眸子噙满泪水，像是在坚守著什麽原则一般，始终停留在那眼眶之中。

这是他一如既往的逞强。

“……是……我的错……是我背叛你的……我的……错……”

虎牙轻轻推开阿重，身子已经有了站立的力量。阿重的手被微弱的力量抬起──虎牙双手捧著他那只承载了全部情绪的右手，狰狞的伤口让他心疼，将那只手贴在脸上，泪水停留在边界之上，左右摇摆著。

“是我的错。”阿重有些哽咽，“一开始就说了你可以……出去的，是擅自……一个人发神经的我不对。”

虎牙猛地抬起头，像是迫切地想要解释什麽一般嘴巴上下张合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这时候的他，就像一个犯了错却又想解释什麽的孩子。

泪水终於突破了牢笼缓缓流下，声音从干涩的唇齿间传出：“我……我好歹是个男人，不要逼我哭啊……”

阿重手忙脚乱起来，一边拭去虎牙脸上的泪水，一边试图去安抚他，自责自己让他落泪，却又因不知做错了什麽而慌张──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虎牙，都……说是我错了……不要哭啊……我……我……那个……”

活像个孩子。

慌张却又戛然而止。

因惊讶而睁大的瞳孔之中虎牙的脸是那样的清晰，唇瓣相贴，勾起的本该是早已压制不住的情感，却因像在传递什麽一般，令人莫名地安定下来。

虎牙睁开眼，看著阿重，如大海般宁静与深沈。

“我告诉你──你所想知道的，我的故事。”

☆、第十一节：虎牙的故事

*

在16岁之前，我过的是正常的生活，出身一个父母都是大学教授却不怎麽特别的家庭里，循规蹈矩地学习，循规蹈矩地玩耍，循规蹈矩地长大，12岁第一次有了喜欢的女孩子，14岁第一次和别人打架还因此被记过，15岁的时候开始了懵懂的初恋……一切都很有条不紊地进行著，我也很喜欢那样的生活，也从未想过这样的生活会发生改变……

直到，与那个男人相遇。

我清楚地记得，那天我和女友看完电影出来去一家西餐厅吃饭，度过愉快的一天，为了送她回家，走在繁华的街道的时候，那个男人拉住了我──那个时候外国人还不是这麽常见，尤其是，那麽英俊的外国人。我和女友都很意外，以为他是要问路什麽的，便试图用英语跟他交谈──他说的却是意大利语，我只能分辨却完全一无所知的语言。他纠结了半天，便用蹩脚的英语对我说：

“I　love　you。”

当时的我呆住了，老师没有说过“I　love　you”是外国人打招呼的常用句啊。男人接下来的话却更令我瞠目结舌：

“I　want　to　make　love　with　you。”

“变……变态！”反应过来的我感到十分的恶心，拉著女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我从未想过，那是……一切的开始。

那个男人开始出现在我家附近，学校门口，开始不断介入我的生活，用他蹩脚的英语和中文不断和我搭讪。那时的我觉得如果是个金发碧眼的美女也就算了，被外国男人搭讪鬼能开心地起来，便不断地躲。到最後事情闹大了，很多人都知道有这麽一个老外在缠著我，我便决定用男人的方式对话，速战速决。

他说，和他吃顿饭就行。

只是一顿饭而已，那时候白痴的不得了的我就这麽答应赴约了。

那顿饭吃得还算愉快，不，很愉快，除去纠缠我这件事不算，费罗蒂──对，那时我才知道他叫费罗蒂──真的是一个风趣幽默，迷人英俊的意大利人。我失算了，不知什麽时候我便失去了知觉，恍惚间感觉他抱住了我，抚摸我的身子，可是我没有力气挣扎……

醒来的时候，我明白了，也只明白了一件事情──

我被强暴了。

费罗蒂他没有逃走，就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