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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过不必请,这点烧很快就能退的。”说着,她似乎也有些懊悔听了她的话,否则她也不会连烧了两天还没退烧。
凝视着不省人事的母亲,恺皓旭十分心疼。
娘说不请大夫,他不必问就晓得她的用意;她一直希望能减轻他的负担,所以如能自行痊愈的小病,她向来坚持不求医。
恺皓旭当然了解她的想法,只是都病了两天还不肯就医,若是他今天没到这儿来探视的话,搞不好她当真会出事。
而且就算花花恺家的银子又算得了什么?他忍气吞声地做牛做马,就是希望她的后半辈子能过得轻松点啊!
在恺皓旭心急之时,站在他身后双手抱在胸前,并以淡然的眼神看着这一切的恺艳夜冷笑了一声。
“说得好似是我们恺家虐待人一样。”他低沉地讥讽道:“好似连大夫都不肯请一般小家子气。”听了他刻意的嘲弄,恺皓旭马上转过身来,心烦顿时变成忿恚。
“艳夜!你……”
原是忍无可忍地想出声骂人,可是才回头就发觉生气的对象已旋过身离开了他的视线范围。
“来人呀!”恺艳夜踏出门槛,一声令下,在隔壁用餐的几名老妇便奔到他眼前,“去叫人请大夫来。”他简单地下令。
“是的。”其中一名马上下楼,打算到附近的小屋让脚程较快的长工去请大夫。
恺皓旭惊愕不已地瞪着在眼前发生的事情,那一点也不像是稍早还在对他冷嘲热讽的男人。
瞥了眼迅速跑下楼请人的老妇人,恺艳夜转回身子,面无表情地瞅着他。
“这样你可满意了吧?”
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异乎寻常的举止,恺皓旭可说是完完全全楞住了。
“啊?”
“等会儿大夫就会过来,你已没什么必须担心的事了,现在应该可以跟我回去用膳了吧?”
他没提醒的话他压根儿就将晚膳忘得一乾二净,但在这种不安的心情下,他实在没什么胃口。“你先去,等会儿我会跟上你。”
他想至少待到大夫来,才能稍微放心。
他坚决的态度似乎引起恺艳夜的不快。只见他俊逸的柳眉又是一扬,语气中净是对他再三违逆的不满。
“怎么,你是在与我讲条件?”
“当然不是!”他为何总要扭曲他的意思?他不过是想陪在生了病的母亲身旁而已,就这么简单呀!
看他相当的坚持,恺艳夜一脸无奈地轻轻摇头,施恩似地道:
“那么,晚点再差人送来前些日子舅公送的高丽人参让她补补身子,这样你可没话说了吧?”
这话让恺皓旭一楞,一时说不出话来。
高丽人参可是价值连城的珍物,较起中国自产的人参疗效更胜百倍,而取得也不是那么容易。再者,这可是当今驸马爷送来的礼物,凭他和娘卑微的地位怎可僭越取用?而且要是让蓉夫人发觉了,很可能会闹得不可开交。
“这倒是不需要……”他摇头拒绝。
“没办法,谁教你铁了心非要她好不可。”恺艳夜咕哝着。
“可是这是……”他完全呆了。
“你不必担心娘说什么,我答应了就行。”只要能让他的心思别一直悬在这上头,这点小东西算什么。
还张口结舌无法出声的恺皓旭,就这样被弟弟拉着离开房间,他傻傻地瞪着扣住自己手腕走在前头的男人背影。
这是怎么回事?
向来对他们母子只有仇恨的艳夜,此刻怎么表现得似乎对他们毫无仇怨?
他又为何舍得将得来不易的高丽人参用在娘身上?
要不是他太了解他有多恨自己和娘的存在,凭他刚才的举措,他会以为他是尊敬她的。
* * *
翌晨,恺皓旭由和母亲同住的老妇人口中得知娘的烧已在吃了一帖药后退了,只是会暂时虚弱得无力起身;更让人惊奇不已的,是昨晚真有人送来已熬好的一盅人参,说是少爷命令的。
他非常惊讶,因为他原本认为他只是说着好听、戏弄他的而已,没想到他会命人弄一盅珍贵药膳给娘。
仔细一想,艳夜近来的举止在某些地方是有些怪异的,但大致看来仍然没什么改变。
他是有什么企图吗?
也罢,不论他图着什么,他都无法给予。
不过话说回来,娘近几个月来也未免太容易发烧了。恺皓旭抽离弄得自己一头雾水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