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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爱他,越是在他面前自惭形秽,他已经被自己拖累了十年,现在还要专程飞到拉斯维加斯来陪自己胡天胡地,他这个弟弟真是不肖到让他自己都想砍了重练。
心绪乱如麻,把自己洗干净之后,慕南风磨蹭了许久才披上浴袍出来,脑中彩排了千百遍的寒暄语卡在喉咙里,因为慕云平躺在床上睡着了。
一定是太累了,本来工作就忙,飞机上的十几个小时肯定也没有好好休息。
慕南风又是愧疚又是心痛,轻手轻脚地关上窗,然后犹豫了一下,像个小偷似地一点点地挪到床边,试探地碰碰他的肩膀,确定大哥睡熟了之后,他大着胆子在旁边躺下,侧过身体,从后面环住慕云平的腰。
隔着衬衫,坚实温热的躯体带给他无限暖意,慕南风闭上眼睛,脸贴着男人宽厚的肩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柔软的床榻渐渐吞噬了神志,慕南风拉起被子盖住两人的身体,手臂又圈上慕云平的腰,唇角带着满足的笑容,渐渐沉入梦乡。
在连续几天晨昏不分的放纵之后,身心俱疲的慕南风睡得分外香甜,醒来已是深夜,房间里幽暗宁静,只有床前一盏小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慕南风舒服地哼了一声,把脑袋扎到对方肩窝里,蹭了几下之后发觉不对劲的地方,他蓦地抬头,发现慕云平正与他面对面躺在床上,一条手臂在给他当枕头,另一条手臂则环过他的腰,亲昵地把他搂在怀里。
他不是在做梦吧?!
慕南风揉揉眼睛,用力掐了一下大腿,疼得鼻子发酸才确定不是在做梦,大哥……大哥竟然抱着自己?
他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惊扰了这个幸福得让人心醉的旖旎幻境,轻轻躺回去,却怎么也睡不着,慕南风脸颊泛红,伸出咸猪手去偷袭慕云平的衣扣。
手指颤抖着,理智拼命地叫停,身体却不听使唤,很快把一排衬衫扣子通通解开,慕南风脸红得更厉害,把心一横,爪子摸了上去。
还没等他尽情感受那结实胸膛之下的沉稳心跳,头顶上响起低沉的男声:“你在做什么?”
慕南风飞快地抽回手,还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把对方敞开的衣襟拢回去,眼一闭,开始装睡。
一只手沿着他的脊背滑下,掌心的热度让慕南风像只被顺毛的猫,舒服地颤抖着,冷不防屁‘股上被拍了一下,他浑身一激灵,睁开眼睛,低声抗议:“你干什么?”
“不听话的小鬼要稍稍教训一下。”慕云平板着脸,作势扬起手来,慕南风又羞又恼,急匆匆地去抓他的手,叫道:“有没有搞错,我都二十六了!”
慕云平低声笑了,故作严肃的面容霎时变得温柔起来,低声叹息:“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长大?”
慕南风胸口一抽,抬头看着这个英俊迫人的男子,小心翼翼地问:“大哥言下之意,是不是什么时候能从这个枷锁中解脱?”
这不是慕云平第一次为他的不可救药的任性而叹息,可是这是第一次让慕南风开始反省自己的虚妄与幼稚,他以为用亲情来勒索一个承诺就可以独占慕云平,可是什么都有耗尽的时候,一如他痴缠的勇气,一如对方容忍的耐心。
“南风。”慕云平摸摸他的头,仿佛又回到十年前,眼神中流露不自觉的宠溺,“这是我自作自受,你只是个无辜的孩子。”
“为什么这么说?”慕南风不自觉地抓住他的衣襟,声音带着颤抖,“我知道我一直在让你为难……”
“不……”慕云平的声音带着低哑的迟疑,犹豫了许久,说:“十年前是个错误,我一直深深后悔,南风,是我玷污了你。”
慕南风惊讶得张开嘴,俊美的脸上尽是不解,看着他这满头雾水的呆滞相,慕云平苦笑,他的南风原本是多么纯洁如白纸的少年,如果不是那一夜的失控,怎么会让彼此陷入这么多年的纷乱纠葛?
“我……看了许多相关的著作……”慕云平嗓子发干,艰难地陈述,“以及许多有关儿童遭受性虐的案例,心理学有提到,在少年时期如果遭受年长的同胞性侵犯,有可能会成为同性恋,南风,我一直……很后悔那天晚上对你的所作所为……”
虽然没有做到最后,但是对一个初尝情事的少年来说,无疑是亲手开启了一道通向歧途的情‘欲之门,慕南风会变成同性恋,会将单纯的恋兄情结转变成对他的迷恋,他难辞其咎。
慕南风整个人都傻了,怎么也想不到慕云平的纵容背后,原来隐藏着这样的悔恨。
“可是……当时明明是我……”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