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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人看起来比自己大,而且…他住在这里,种满玫瑰的五号小庄园,自己从小只听过没来过的地方,也就是说那人应该是那个曾经以为已经逝去的孩子。
个中细节骆清虽然不清楚,但关于骆衍和骆衍母亲的乱七八糟,多多少少也听母亲说过。今天见到人,一联想猜了个大概,还没个准确解释。
父亲从回来就进了那房间,现在还没出来,骆清一直在等。
他没有哪一天是不期盼着父母可以复婚的,这种期盼从骆清八岁起就一天比一天浓一点。
骆清固执的认定,父母是相爱的。他期盼一个完整的,温暖的家。一个有爸爸、妈妈,没有外人的家。
可是现在的这种状况,骆清似乎有点不知所措了,他毕竟只有十五岁,能用什么方法去抹杀一个在父亲心中存在了十七年的影子?
为什么都已经这样了,还有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要和他抢爸爸?
骆清不懂。
第十二章
夜里三点,骆溢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眼睛,从书桌上直起身。房间的大灯并没有打开,只有一盏台灯在男人右手边发出昏黄的光亮。
骆溢书桌一侧台灯的后方整齐地码放着很多文件,另一侧则是几本敞开了做好夹页的有关于红斑狼疮的书。桌子最左边的地方有两台电脑,台式的已经关了机,手提电脑发出的微弱光芒晕开,照出了躺在书房宽大的沙发上睡得正香的身影。
小儿子骆清。
骆溢看着骆清有些无奈地笑着抚了抚眉,晚上早些时候,这个孩子非不回房间去睡,说要和他谈谈关于骆衍。骆溢也觉得似乎需要说个清楚,于是就带他来了书房。
男人一边儿工作一边儿和骆清讲有关于骆衍的事情,只是讲着讲着却怎么也得不到一点应答,一看才发现,骆清头仰靠着沙发背,早就睡得一塌糊涂了。骆溢没有办法,只能把他放平了躺着,盖上毯子。
现在时间过去了两个多小时,骆溢把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骆清倒是也睡得越来越香。
骆溢把手提电脑关机,合上面前的那本《红斑狼疮概论》,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腿朝沙发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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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清一只手纠着毯子,侧身睡的时候压着半边脸,嘴角合不拢,看起来像是要流出口水来了一般。
骆溢看着小儿子几分钟,拿面前的睡颜和骆衍的做起了比较。
骆清总是给人一种没心没肺的顽皮感,连睡觉的时候似乎也不能例外。他的睡颜总是让人觉得在那梦境里发生的情景一定美妙万分,恨不能永远不要出来。
骆衍就和骆清大不一样了。
想起那个孩子,骆溢心里漏了一拍,然后又紧了紧,难受。
在骆溢的记忆里,他见过的骆衍在睡梦中从没有不皱眉头的时候,男孩即使睡熟,嘴唇也是抿得死紧的,几近苍白透明的紧,那模样就如同他人生的痛苦,从梦外延续到了梦中,一刻都不曾停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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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衍,骆衍…
骆溢在心里把这个名字念了几遍,他并不要和命赌、和老天赌,他不愿信注定,而是一定要。
他要骆衍可以活下去,活得很久,久到男孩能够忘记曾经;他要骆衍可以活下去,活得很幸福,幸福到男孩永远不会再落泪。
曾经年少的时候,骆溢和自己心爱的女人开着重金属暴躁地飚车,在赌场不分日夜,颠倒黑白,疯狂的挥霍着青春,抛洒着那些他拥有得过多的来自家族的财富。那个时候他蔑视人心,蔑视弱者,甚至蔑视生命。
骆溢在那段青葱得一塌糊涂的岁月里,就是别人口中十分鄙视的花花公子,二世祖,不可一世的太子党,轻狂得忘乎所以。
只是后来,在骆溢以为自己都快要不能够记起的那个日子,他终于明白,其实一个人可以在一瞬间失去整个世界,家族,父母,心爱之人,甚至包括…自己还未出世的孩子。
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无辜的生命,只存在强者与弱者,如果你能掌控一切,你的怜悯便能够成就无辜。
骆溢从未被人怜悯,那段重新得到的日子,让他渐渐变成一个男人。
懂得掌控,懂得珍惜,懂得成就。
越来越狠,却也越发看什么都带了几分很淡很淡的漠然。
骆衍的出现,于骆溢完完全全是个意外,那个孩子就好像真的是死而复生一般,即使病重,却总爱挠着别人心肝儿的试探,眼角眉梢带着渐深的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