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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久之前就已经去世了,骆清是遗腹子。”
“虽然那么多年我一直把骆清视如己出,但某种意义上来说,你的确是我唯一的小骆,不是吗?”
……
骆清想起几天前无意中听到的话,头疼的厉害,他紧紧的闭了闭眼睛,眼里干涩得让他难受。
虽然没有听清楚骆溢小声说出的那关键的一句话,但这些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听了的句子,一瞬间叫他慌了手脚。
原来父亲也可以是假的,也可以被代替。
爸爸不是爸爸吗?那自己到底算是个什么?一个因为被迫妥协儿诞生的孩子?妈妈呢?妈妈又算什么?她知不知道自己孩子的父亲是谁?还是说她也参与其中,这么欺骗着?
骆清突然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去理解眼前的这个世界,所有他曾经认为珍贵的存在,他觉得幸福的来源,在那次偶然的偷听后都变成了假的。
原来他竟是还未出生就失去了父亲。
那个本该被叫做爸爸的人,是什么样子,什么名字,通通都不知道。那个人,自己的生父,是不是期盼着自己的出生和成长,通通都没有人对他提及过。
当骆溢轻哄骆衍,唤着那个男孩宝贝的时候,那种珍惜,宠爱的感觉让人嫉妒得发狂。骆清想着想着,十分的不甘心,却也自暴自弃般地释然了。
毕竟不是骆溢唯一的孩子,甚至不是亲生的那一个,骆溢作为一个养父,所有的行为都是能够解释得清楚的,亲的自是无论如何都比他这个自小就离开的养子要来得强。
可是…如果没有骆衍,一切是不是就会变得不一样了?他会是唯一的孩子,即使不是亲生的,骆清相信骆溢也不会说出真相。
只要没有骆衍。
只要骆衍消失。
骆清看看手里的营养片,犹豫了一下打开了面前的217号药柜,骆衍每天必须服用的52毫克美卓乐,一共13颗,正静静地躺在柜子里紫色的小药盒中。
骆清定了定神,有点手抖地把紫色的小药盒从柜子里拿出来,13颗用来给骆衍续命的激素被换成了普通的营养片。
只要,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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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开始蒙蒙亮了。
骆溢刚刚帮着医生忙完凌晨四点需要给骆衍进行的血压测量,复又躺回床上,没几分钟,困意就上来了。
这段时间他每天衣不解带地照顾骆衍,有时候一天只能睡上三四个小时。陈伯曾经要想让几个佣人来帮忙照顾,可是被骆溢很坚决的制止了,男人的洁癖不仅仅是表现在物品上,精神洁癖比那些都来得严重。
骆衍纠着男人胸前衣物的手指不着痕迹地动了动,薄薄的眼皮颤了几下,呼吸平缓了起来。
大约一分钟后,漂亮的丹凤眼尾打起了上翘的细摺,骆衍醒了过来。
男孩颇有些头脑不清明地打量着面前的人,男人胸膛传出的温暖让他觉得很安心,空气中微微的玫瑰花香很清爽,带着令人熟悉镇定的灵气。
骆衍抬起没有被骆溢拥在怀里的左手,软而无力,他默默试了好几次终于把手掌靠近了面前这人的脸庞。男孩很小心很小心的轻抚了一下,男人的体温透过指尖柔柔地传递,是很真实的。
身体有黏人的眷恋,作为指头,自然也是如此。
骆衍的手指似乎是不愿意离开男人一般,就这么在男人脸上轻触着,动也不动。眼神随着指尖的停顿,定格在了那张脸上。骆溢清晨新生出来的胡茬青了一小片下巴,眼睛底部的黑眼圈浓重,显示出了疲惫。
骆衍动了动手轻轻触碰了一下男人左边的黑眼圈,心里酸酸麻麻的泛着疼。
“小骆摸了这么半天,觉得满意吗?”骆溢没有睁眼,只是语调轻轻,似乎带着调笑。
骆衍一顿,急忙想抽回手,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男人捉住一直在他脸上作弄的小猫爪子,顺势继续贴在脸上,睁开眼睛带着十分的笑意看着面前的男孩。
真和糯米糍似的,不逗他的时候小爪子伸过来挠你,等你想要理会了,那作弄的小家伙溜得比谁都快。”
“谁作弄你了,我是看你脸上有脏东西帮你拿掉。”骆衍颇有不满的瞪着面前的男人,好几天没有说话的嗓音有些低沉和沙哑。这人怎么总是喜欢欺负自己?不管事嘴上还是行动上,也从不分时间和地点。
“我总不能是一张脸上都有脏东西吧,你摸得那么仔细。”
骆衍不好答,干脆不想再理,也不抬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