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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鸿门宴一般的生日宴,骆溢和气的撑足了全场,他甚至没有找个借口早退或者外出透气。
六爷今天穿了身青色的唐装,扯着一团看似温和实则猥琐的笑跟宾客周旋,手中捻着的那串一百零八颗的檀木佛珠,转得飞快。
“骆溢,这老头算计多着呢!”司捷坐在骆溢身旁端着手中的红酒杯晃了晃底,他看六爷转那佛珠转得心慌。
骆溢笑了笑,并不搭话。
“他刚说散了后想找你喝茶是吗?”司捷担心。
“六爷要我陪他尝尝今年新产的君山银针。”骆溢点了支烟,一股子浓郁醇厚的微甜。
“怎么换烟了?”司捷发现烟味不对,不再是原来那般清冽的薄荷,现下这个倒有些厚重,捞起骆溢的盒子抽出一支来看,Davidoff,他挑了挑眉,看着骆溢,“你不是挺念旧的么?”
“要看对着谁了,有些旧还是不念了。”骆溢弹了弹烟灰,看着不远处脸都要笑成包子摺的老头,“而且大部分时候,我不是念旧,是记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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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柯明在吴家见到骆溢,吓了一跳。男人远远便看见了他,面无表情地淡淡盯着会儿,眼神直叫人发毛。
他被六爷派来传话,可当时交待的时候,没人说过,等在这儿的是骆溢。
“怎么?不认识了?”男人端起面前的茶杯悠悠喝了口,整间会客室里充满了压抑,“提醒提醒你,我们见过两次,都是因为同一个人,骆衍。”
冉柯明的身体在那名字被说出口的时候,不由自主地颤了颤,他觉得自己的脚像是快要撑不住,有些绝望地意识到,六爷是把他故意推出来的。
“你的主子送你来做替罪羊。”骆溢顿了顿,将茶杯在木桌上向前推了半寸,发出的摩擦声好像用钝刀子刮那桌子似的,复又继续道:“可对我来说,你不过是道开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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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爷迟迟到来的时候,骆溢仍捧着那茶在喝,冉柯明早不知去了哪儿。
“茶很新。”男人手轻叩了下桌子,丝毫没有等了许久的不耐,“上好的君山银针,香得很。”
六爷乐呵呵的笑了,“就你小子会品。”
骆溢谦虚到:“不敢。我只知它香,却不知究竟香在哪里?”
“哦?”六爷手中的檀木佛珠停了停。
“君山银针不是我的茶。”男人有些无奈的样子,“没在眼里,也就没研究。”
“那骆溢你的茶是哪杯?”檀木佛珠继续转了起来,却比之前快了些。
“雨前龙井。”
“为何?”
骆溢摇摇头,“没理由,偏偏喜欢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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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衍吊完针,胃里抵着难受,一整天没怎么吃过东西,昏昏叨叨睡在床上,好不容易近了黄昏,算是缓过劲儿来。
“子轩新做的定胜糕,你尝尝,比外边儿卖的好吃多了,连豆沙馅都是现打的,还掺了炒过的干果。”辛辰端了白瓷盘盛着才从蒸锅出炉的糕点给骆衍。
那定胜糕做成了梅花的样子,约摸半个巴掌大小,白色的花朵中央能隐约看见包裹其中的豆沙透出的浅咖色。
骆衍捏起一块咬了口,糕蒸得很松软,豆沙甜而不腻,炒过的干果嚼起来满口香。
“好吃吧?”辛辰那双笑眼睛此刻弯成了两枚月牙儿。
骆衍看面前这男孩为他爱人得意的样子觉得十分有趣,于是起了八卦的心思,“话说你们怎么认识的?唐叔叔这么贤惠的男人可不好找。”
辛辰面对这问题窘了脸,看着他的新朋友,支支吾吾半天,“我们…我们…其实,很巧…”
“很巧?”骆衍吃下块糕点,喝了口熏豆茶。
“他是我去酒吧打工的时候遇到的…”辛辰声音非常小,脸红到了脖子。
骆衍又捏了块儿糕点,掰开吃了一半,“一见钟情?”
“至少后来回想起来,我是的…”辛辰害羞中带了几分甜蜜。
骆衍看着,有些羡慕这两人之间的感情,他和骆溢不仅仅只是年龄差的问题,还有条不伦的鸿沟,想着想着自己的事就不免越发失落,再加上那人现在又不在自己身边,连电话都不能打一个,郁闷的心情,顿时让好吃的定胜糕都失了滋味。
“其实第一天见到你们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们是父子。”骆衍没了先前八卦的欲望,捧着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