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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冰糖葫芦。”许诺一锤定音,“不要山楂的,要草莓,外面盖了一层糖皮的那种草莓冰糖葫芦。”
刘铭锐迟疑了一下。这是大冬天,山楂糖葫芦都很少,何况是草莓?
他上哪给这个祖宗挖草莓去?
“别的什么也不要,就要草莓的冰糖葫芦。”许诺干脆直接躺倒,被子一拉盖在脸上,闷闷地说。
这感情比坐月子的女人还难伺候。
真是个祖宗。
刘铭锐无奈地笑着,点点许诺的脑门,行,草莓就草莓,吐了那么多天,难得有点想吃的东西,满足你还不成?
“行,那你等我回来。”
许诺在被子里听到刘铭锐的脚步声远去,过了很久,他才迟疑着探出头来,看着空荡荡地病房,撇了撇嘴。
不会吧……这人真走啦?
他也知道这个季节不可能有草莓,不禁有点儿郁闷。
惟命是从也要有个限度啊?自己是他什么人啊,至于那么劳于奔命么。
何况……何况……自己早就脏了啊……在那个满是光芒的人面前……从来都是无地自容的。
值得么。值得么。值得么。没脑子的笨大狗。
心里酸酸涩涩的,越想越不是滋味。
——我已经越来越离不开你。
——那你呢,什么时候才能发现我丑陋与黑暗的真面目,急于离开我身边?
Chapter 40 他不要坐以待毙 (3376字)
天渐渐黑了。
病房里白亮的灯显得凄清又寂寥。
许诺呆呆地躺在病床上,睡不着觉,只能目中无神地盯着日光灯发呆。
他去了多久了?
为什么时间如几个世纪那般漫长。
空虚,空虚,空虚。随即便是纷涌而来的回忆,两个极端,黑夜可怖的潮水,还有那个人明媚如春的笑容,光与暗在脑海中纠缠不清,凝聚成分辨不明的灰色的线条。
头疼,头疼,头疼,头疼。
许诺翻了个身,咬紧嘴唇,轻轻拉扯着头发,强迫自己什么也别想。
翻来覆去几次都安定不下来,他火大地啐了口唾沫,摇摇晃晃地坐起来,扶着床沿勉强站起来,踉踉跄跄地在病房里渡步。
刘大狗你这死人,再不回来,我要是摔倒了,就全赖你头上。
他暗自咒骂着,完全没发现自己现在就像等不到母亲归来而焦躁的五岁小孩。
来来回回走了两圈,腿也酸了,刘铭锐还是没回来,他负气一屁股坐在刘铭锐的病床上,抿着嘴唇心想,那白痴不会真的满世界找草莓去了吧?找不到,他难道还想去农田里挖不成?
疯子,常人无法理解的疯子。
他嘟嘟囔囔地生闷气,趴在刘铭锐的床上无聊地翻着他放在床下的包,翻着翻着,无意中看到了里面一闪一闪的手机。
有短信么?
他拿出手机,随手点开来,就看到明晃晃的几个大字。
“发件人,言言。”
……言言?
能叫出这个名字的人到底是有多肉麻?
许诺暗自吐了一会后,直接点开短信——“死大尾巴,我已经和阿姨说了,你最近住在同学家帮他补习了,你可别自己戳穿了啊,看见了好歹给大爷我吱一声。”
许诺瞪着手机屏幕,思索了一会,按回复短信,打了个“吱”回去。
屏幕一闪一闪地,显示发送成功后,便跳转到了短信收件箱的画面,许诺没来得及关掉,就看到了收件箱里一排短信,署名都是“言言”。
“刘大尾巴,滚哪去了,你爸妈已经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了,再不出现老子就要去报失踪人口了。”
“我擦,你看没看见短信啊,看见了回一下会死么。”
“卧槽你是不是真死了啊,我他妈是不会给你烧香的啊。”
“靠,原来你还活着,那你也不知道给你爹妈去个电话,大爷我快被烦死了。”
“我擦!!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很关心你了!!”
“滚。”
“我和他啊,就那样呗,大爷我对他没兴趣,让他死去吧,爱咋咋地。”
“大爷我对你更没兴趣,老子要找小妞,找小妞~!”
许诺看得不禁有点嘴角抽搐,想也没想就关掉了屏幕,深吸一口气,趴在床上。
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