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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回答也好,对这不同寻常的香气也好。唯一欣慰的,季程似是极为相信自己,从来没有对百言的事起过疑心,可这又能撑多久,景其有点头疼,没来由地想到太曦的水镜,那可是天上地下不愁找不到的神器──於是太阳穴处更疼了。
自从百言出事以来,景其就无心安睡,唯有待在季程身边,再加上沐均灵气影响,才能平静一些,每夜也是浅浅而眠;季程一有稍大的动静,他就清醒过来。
“小程?”
没有应答,景其又叫了声:“小程?怎麽了。”
“呜……”季程发出一种像是哽咽又像是痛苦呻吟的声音,景其惊坐而起,挥亮房中的灯,只见季程跪在一旁,两手往前伸抓著虚空的什麽,一脸凄楚,眼神却空洞茫然得不知在看哪里。
“小程,你梦见何事?快醒醒,小程。”尽管知道季程是在做梦,看到他这样景其还是心头一紧,握住他的手贴近耳边低柔地唤著。
“……夕……救救夕染……夕染……”
夕染?景其略一愣神,很快确定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这麽一个名字,又见季程作势要下床,眼明手快地扶住被自己绊到差点摔下去的他。
“你要去哪?”景其追上去,可季程径直往前,他一把抱住他想往回带,“小程,醒一醒,小程!”季程挣扎起来,用力打开景其的手,景其也顾不上火辣辣的疼,就这麽纠缠了一阵,景其发现他还是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挣扎的动作愈发激烈,神情愈发悲戚。
心中暗道不妙,他也只得暂时放开季程,再这样下去只怕会弄伤他。没了牵制的季程站起来就往外走,景其紧随其後──小程何时在自己疏忽的时候遭了别人的道!怒火烧红了眼,在灯笼的暗光下闪著诡异的光华,景其一心在陷入梦境醒不过来的季程身上,也就没有注意到一路上整个季府寂静无声,连巡夜守卫都没了踪影。
跟著口中时不时呢喃“夕染”一名的季程一直走,眼看就要到简招和扶钱的桂园,景其眯了眯眼,若是就躲在眼皮底下,竟还能叫自己找不到,除了四个人,也就只有──正寻思,季程停住脚不走了,景其环顾四下,这是简招和扶钱房前的小院,再看季程,他跪在地上,头压得很低,全身微微颤抖,“夕染……夕染……”断断续续的,嘶哑的,还带了哭音,只是一直轻唤“夕染”这个名字。
思及突然累倒的扶钱,景其下意识地回身,心念电转间已往前跨了一步将季程护在身後,只见房中一道红光闪过,随之而来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气息,一只高大火红的九尾狐狸出现在眼前,九条如孔雀开屏般散开的尾巴,流光飞焰,好似燃烧的红莲,映亮了一片。
竟然是只纯血赤狐。
景其冷冷地瞪著狐狸,狐狸静静地凝视著景其,须臾,狐狸身形一矮,垂下尾巴伏下身子低下头,声音一如姿态般恭敬。
“拜见玉炩大人。”
死魂香 06
由朱离的尾巴化作的九只狐妖,或者有些早已修成了仙,有著与朱离一样的灵气,再往後,越早代的赤狐,气息与朱离就越相近──无怪乎自己怎麽也找不到,眼前这只赤狐,也不知是第几代,道行如此,完全可以隐藏在扶钱颈上红翡的朱离灵火中;真不愧是朱离的子民,景其鲜红的双眸暗淡下来,似笑非笑地抬起手,握住瞬间召来的双镇,插在季程身边。
感应到妖气的双镇发出淡淡的金光,墨紫归像是不受影响似地没有丝毫退缩,维持趴跪在地的模样,但已抬起头,金红色的双瞳倒映著景其的身影。
“我受不起,你又何必佯装做此,若真有敬拜之意,何不把小程放了,你要找的,只有我不是麽。”
“玉炩大人言重,在下不过是见季兄喜爱那盒熏香,让季兄梦见几枝梨花罢了。”
这麽说来,那梨花香气原来是这赤狐的迷术,景其俯身轻抚季程的额,那就速战速决早点带他脱离痛苦的迷境。墨紫归瞧见景其看向季程时的眼神,个中差别自是明白,爪子下意识地抓进青石板里,尾巴重新立起,带著流焰轻轻摇摆。
“你想要什麽。”景其抬头起身,仍是一张似笑非笑的脸,暗红的眼眸看不出喜怒,温沈的声音亦听不出起伏。
“救一个妖。”
“不带过来,叫我如何救?”
墨紫归身脊略微弓起,看上去更戒备了,一动不动地沈默片刻,才张开嘴慢慢吐出一颗红色明珠。景其一眼看到里边的魂魄,要是没了这狐妖内丹护著,就会消散在天地间。
“姑且不提起死回生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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