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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雨总是那么地招人喜欢。人们边在雨中奔跑边快乐地叫喊。好似混进了阳光,雨就不单纯是雨,不会感冒,不用慌张。
连真忙完了手头上的一批新旧零件更换工程便靠在店门边看雨。
“你怎么就那么无聊?有空你多搞搞车房扩建的事不行?我都说那个人不合适不合适!你还来?”是二老板的声音。
连真寻声看过去。
气冲冲的二老板后头跟着皱着眉头的大老板。
二老板绝技就是套阴柔手段,车房里没见他真正露过怒气,不曾那么大声过,更没跟大老板吵过架。
“你怎么知道不合适?你才看了几眼?”大老板追上去,扯住他的胳膊。
“我不喜欢成了吧?!那女的还真装得跟个大家闺秀似的。”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看你这性子怎么配得上人家。”
“配不上最好,我乐得配不上。”二老板挣开他的手。
哦~相亲啊……这么肥皂。
“连真!!”
连真魂都吓得溜出来打一转。
“不做事了?!不上
班了?不想上班了是么?!”二老板对明显在看热闹的他怒目而视。
“做!做事去了!”小子奔到最近的车身后打掩护,低调地继续观战。
大老板几步又走到他身边。
“还要说?再说我翻脸了!”二老板是没了所有的耐性。
大老板停下来低声说了句什么,见他没打算回答,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二老板握着拳看他离开,他回身沉默地走到店门口,抬头望着这雨。
雨比刚才更大了,阳光却一丝丝被云层收了起来,雨中奔跑的人们渐渐小了声响。
大家都知道,今天大概是见不着彩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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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真在楼梯口收了伞,甩了甩上头的雨珠。
这雨淅淅沥沥地下了一天,大八月的,该不会想涨水吧。
连真惯例地摸黑上楼,到了自己那层的楼梯的时候,他忽然放轻了手脚。
在他的门边站了个人影。
即使没有灯光,连真还是一眼就肯定那是伍生生。
他明明有钥匙,却没有开门进去,白痴一样靠在门口侯着。
连真扶在转弯口不再向前走。
那天的事情没有让他理所当然地怨恨这个男人。这么多年,没有人比他俩走得更近。这么多年,没有人比伍生生为他做得更多。这么多年,足够他把所有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即使他在生活里留了个尴尬的位置。即使他气急了说话夹枪带刺。即使他不能在他那里得到所有的回应。
这份莫名情谊的真,时光可证。
连真慢慢回过头,轻轻地下楼。
抬头面对面索要的勇气太多,今晚没有积蓄足够。
外头变成了毛毛雨,他撑开伞走进漆黑的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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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家不能归,有床不能睡。
连真撑着伞过马路,被跑过的小孩子溅了一鞋面的水。
走到某饼家店门口,他没敢收伞,在玻璃门前犹豫着转着圈。
昨天晚上荒早成牵着他的手呆坐着默默无语五分钟。
这两名成年
男性在黄金档时间智障一般定格了五分钟。
直到牵着的手蓄满了汗,连真对着空气说了句,“……好像很晚了,准备回家了。”
“哦……那我也准备关门了。”
两人虎头蛇尾地分道扬镳,连真回头想自己都忍不住气闷。和直男一块儿……傻纯情傻纯情。
此时此刻,如果没有冠冕堂皇的理由,好像都没法有气力去推开那扇门。
他把伞转了一圈甩了甩水,又溅到从他跟前走过的狗狗。
狗狗气愤地昂头朝他汪汪两声,撑起前腿用力甩干漂亮的毛。
玻璃门“叮铃”开了。荒早成走出来半步。“进来,撑伞站外头挡生意。”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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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坐下来连真攥着的手心就开始出汗。他四下扫扫,“今天……面包卖得很光啊。”
“烤箱坏了,只做了一半。”
“坏了?”连真看向看也看不进去的制作室,“那明天怎么办?”